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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里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端倪，转身捉住那小贩的肩膀，稍稍一用力眯眼说：“不许叫，拿上你的东西，乖乖跟我来。”
小贩疼的立刻身子往下坐，却被裴千里眼里的寒光吓得哼了不敢哼一声。
“我现在松手，你要是听话，我问你几句话就会放了你，绝不为难你。你要是敢跑，不管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让你生不如死。”
小贩原本以为裴千里是个好说话的主儿，没想到原来他才是那个厉害角色，哪敢在说什么，只能乖乖点头。
裴千里松了手，拍了拍小贩肩膀：“既然你要找你家小狗，就去我那寻物坊坐坐。”
小贩被裴千里押着回到寻物坊，见裴千里把院门关上像是要关门打狗，有些脚软：“公子要问什么？”
裴千里靠在门上，抱着胳膊：“说说你刚才提到的加料。”
“我没说，兴许公子是听错了。”小贩眼神游离。
裴千里悠然看着自己的指甲说：“我跟那崔将军说熟也不算太熟。不过我若是告诉他，你明知蘑菇有毒还卖给别人，他还是会信。将军府可没有我这么温和，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首富李家的姑爷死在狱中的事情还是城中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之一。小贩自然是知道其中厉害，脸色发白，忙说：“其实不怨我。我告诉那些人蘑菇有毒了，可是他们为了让菜肴更鲜美，或者别的目的，非要跟我买。其实不是日日吃顿顿吃或者一次吃太多也不会有问题。”
裴千里掏了掏耳朵，一脸疑惑：“什么意思？听你这话，这毒蘑菇还有好处？还有人特地来跟你买？”
“那是。这种蘑菇看上去跟别的没区别，可是格外鲜美，而且它能让人心情愉悦，对眼前之人格外着迷。”
“你的意思是，类似催情药？”裴千里吃惊地瞥了一眼韩冷香。
“是，只是没那么厉害。”小贩点头。
韩冷香涨红了脸：“呸，奸商，谁要你卖这些下流东西给我？”
“你来买的时候，我就问你是不是买给夫婿吃。你红了脸不出声，我以为是默认了，就拿了几个给你。”
韩冷香越发又羞又气，红了眼眶，拔了程海棠挂在廊下的剑就来要来杀小贩：“无耻至极，拿错了蘑菇给我还编排出这么谎话来坏我名声，我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
小贩吓得躲到裴千里身后：“你不要，又不明说，我哪知道。这种蘑菇很稀有，一大片才有那么两个。我也是看你漂亮还多给了几个。谁知道，你一次全给你丈夫吃了。”
裴千里抢了韩冷香手里的剑，问小贩：“这么说，你还是认得出？”
“认得，有毒的那个中间有个凸起。”
“李府可有人常来跟你买这个？”
“李家大少奶奶胡氏常来买。”
“胡氏？”裴千里怪叫了一声，脑海里显出那个肥胖丑陋的女人，惊讶地问，“她买来干嘛？”
“是。我猜，她是想挽回李大少爷的心。”一开始八卦，小贩就忘了害怕，兴奋得眉飞色舞。
也是。李昌年整日拈花惹草，作为正妻的她想用这种歪门邪道也正常。
裴千里暗暗点头，却又有了另外一个疑惑：照着这么说，给老奴下毒的是胡氏了？她为何要毒聋老奴呢？
他故作不信，沉下脸喝了一声：“胡说！李昌年的夫人怎么也是李家的少奶奶，这种买菜的粗活如何会要她亲自来做？”
“真的，真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这蘑菇的功效，隔几日就会来买一次，还偷偷摸摸的一个人来。”小贩忙说。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来买的？”
“一年前。不过最近一个月都没来过了。”
这么说，就是真的了。
不过如果他直接去问，胡氏肯定不肯承认。况且，他现在已经没有询问胡氏的理由了。
“难怪说最毒妇人心，为了让丈夫不出去找女人，她竟然不惜下毒。”韩冷香皱眉自言自语。
裴千里想起那日崔景裕的表现，忽然明白绿袖用了什么办法，让崔景裕那么反常了。
自从王德胜死了之后，官府便把围在李家外面的兵给撤了。李昌年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一出门便直奔红烟楼。
那日裴千里出钱请他去红烟楼，他未能一亲烟柳的芳泽，后来不管他花多少钱，烟柳都推说没空不见他。越是这样，李昌年越发念念不忘，心痒难耐。
今日他特地带了一个上好的玉镯子过去，说只想跟烟柳姑娘喝杯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玉镯子格外晶莹剔透，平日对他爱理不理的老鸨似乎都要热情许多。
“哎呦，李公子你咋这么多天不来呢？烟柳姑娘一直在等你。”
李昌年有些受宠若惊：“我怕烟柳姑娘没空。”
老鸨挥动着手帕，笑：“怎么会怎么回？只要是李公子，什么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