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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也不去睡?”裴千里问。
“万一打起来,不是还有个帮手吗?”蒋元瀚憨笑。
裴千里忽然有些感慨:他熟悉的蒋元瀚,终于回来了。
努力平复自己,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样,裴千里好一会才说:“小子,今天不错嘛,竟然守着两坛子酒硬是没喝一口。”
蒋元瀚嘿嘿一笑,挠着头:“其实我喝了一口,觉得淡,所以犹豫要不要接着喝这寡淡的酒,还要被你骂。”
裴千里哭笑不得。
外面忽然响起人说话的声音,无数火把也忽然亮了起来,光把墙外都照亮了。分明是有人悄悄把这里包围了之后才忽然点火把,打算抓活的。
裴千里暗自责骂了自己一句:怎么能精神倦怠到这么多人悄悄靠近他都没察觉。
“你先别过来。”他叮嘱了蒋元瀚一句,忙起身,从小门跑到了大院里。
独孤初的人已经和独孤珏的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许久了。
如今有人来叫门,独孤初的人自然不好出面,一个两个都躲起来了,只有独孤珏的士兵拦住了后面来的不速之客:“来人何事?”
“有人举报此处聚众淫乱,本官特来巡查一下。”有人在门外回答。
裴千里在里面听到原来是带领士兵巡夜的孙承武,十分惊讶。这个孙承武现在是怎么回事,心甘情愿给人当枪使。
这分明又是谁收到风,要么就是知道程海棠在这里,要么就是知道独孤珏在这里,来故意找茬的。
“没有的事。”独孤珏的侍卫不想亮出牌子,毕竟自己主子喝醉酒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们只想快些把孙承武支走。
只是越是这样,孙承武越发起疑:“你们是何人?”
“休要多问,速速离开。”独孤珏的侍卫,拔出刀来。
孙承武的人也不甘示弱。
情势紧张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打起来。
独孤初的人一见,立刻跳下来朝孙承武拱手:“孙承武,这个院子因为不久前发生过命案,被初王爷封了起来,您还是不要进去得好。”
“少啰嗦,都给我抓起来。”孙承武一挥手,身后的人呼啦啦上来,把侍卫们围住了。一来孙承武带来的人多,二来独孤珏和独孤初的侍卫也不敢真跟巡逻中的孙家军动真格的被扣上妨碍军务的帽子,所以不一会儿就被制住了。
孙承武的人一下踹开了门。
刚把红玉叫起来从小门送到程海棠她们那边去并关上门的裴千里便站在院子里跟孙承武大眼瞪小眼。他用余光检查了一下两边的小门,确定都关好了,用来遮挡的盆栽也摆上去了,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是说是凶宅被封了吗?怎么有人?”孙承武脸色阴沉。
裴千里干笑:“那个,我可以解释。”他想说,虽然是凶宅,但是他买下来了。反正地契房契他都有,孙承武总不能不准他住在自己家里。
身后却传来独孤珏懒懒地声音:“什么人这么吵?!”
裴千里寒毛一竖,回头看着好死不死这个时候醒来的独孤珏。
独孤珏不知道跟红玉做了什么,头发披散,衣衫半开,眼神迷醉,脸颊绯红,好一副妖娆慵懒的模样。
孙承武惊得目瞪口呆,看了一眼裴千里又看了一眼独孤珏。
外面石桌上杯盘狼藉,食盒上还有‘红烟楼’三个字。里面房间里床边放着裴千里的平日穿的鞋。床上的被褥凌乱一看也都是男人用的东西。
裴千里几乎可以猜到面前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个小厮肯定就是前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跟珏王爷在茶楼幽会那个。莫非是被秦家一闹就转到暗处来了?看来原本是红烟楼的小馆儿,后来被独孤珏包养了,长住在这里。独孤珏只是来偶尔来于他约会。从这一院子的碎酒坛子,他们肯定在饮酒作乐刚刚睡下。
裴千里脸上的笑越发僵硬:“那个,我可以解释。”
独孤珏宿醉刚醒,头还有晕,既然裴千里在身边杵着,跟他身高又相近,自然靠起来最顺手了。他毫不含糊把手搭在裴千里肩膀上,半倚着他,眯着眼冷声问孙承武:“你们吵什么?生生搅了本王的好梦。”
完了,完了,这个动作一做,他真是说不清楚了。裴千里恼羞成怒,把独孤珏一推:“干什么,干什么?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院子内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话说,这朝野上下,去哪里找出第二个人敢跟独孤珏这么说话?
独孤珏眯眼看着裴千里:“你这厮,不要以为白日我们之间发生那事之后,就可以对本王这样说话。”
众人暗暗倒吸了一口气:娘嘞,大白天的就……真是够刺激!!
真是越描越黑。裴千里暗自叫苦不迭,气得说话都不利落了:“什……什么白天,我们之间有什么事?”
“大胆!”独孤珏气息森冷,眯眼望着裴千里。
裴千里回瞪着他。
独孤珏下不来台,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话锋一转,冷声问孙承武:“刚才本王在里面听见有人说本王聚众淫乱?”
孙承武他们齐刷刷跪了下来:“王爷赎罪,那诬告之人实在可恶。”
“你倒说说看谁那么大胆敢诬陷本王?”
孙承武心里叫苦不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秦家朗派人送信给他说裴千里在这里,他便匆匆赶来。没想到,竟然是秦家朗想用他搅了独孤珏和小厮的私会。都怪他太像抓住裴千里,被人拿来当枪使,处理家丑。现在的情形就是,他把秦家朗供出来,秦家朗矢口不认,他也没有办法。毕竟秦家朗是独孤珏的小舅子,想来独孤珏也不能深究。他不把秦家朗供出来,在独孤珏看来,有人告密就是个借口,那就是他故意来捣乱。
所以他进退两难,左右不是人。
见孙承武不出声,聪明绝顶的独孤珏立刻猜到了其中的奥秘,冷笑:“莫非本王出来找朋友喝个酒,还要跟你们报备。明明就只有本王跟他,怎么就是聚众淫乱了?”
“微臣确实是不知实情惊扰了王爷,请王爷赎罪。”孙承武匍匐在地上。
独孤珏酒劲又上来,一阵头晕,索性整个人都靠在裴千里身上。
裴千里推不开他,听见孙承武这么说越发觉得乱了套,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实情,实情就是……”
他发现自己根本解释不清楚,他总不能说独孤珏来他这里买醉,他又出去把独孤珏的相好接来,还把自己的床让出来了吧?
“何事喧哗?”独孤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