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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是怎么了?什么都凑一块了。”
裴千里冷冷一笑:“这不是凑巧,肯定是有人故意放火。只要把红玉烧死了,就没有人知道簪子到底是谁给她的了。”
蒋元瀚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吧,这么狠心。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区区一个簪子,不至于吧。”
裴千里不再说什么,抿着嘴走开去查看情况。
幸好发现及时,只烧了柴房和靠近柴房的主楼一角,没有人伤亡。裴千里心有余悸。
红玉要进去。裴千里拦住了她:“刚刚被烧过,地板和房梁都不稳,你现在进去太危险。等我找人来修缮好再说。”
“金簪在里面。”红玉满脸焦急,“我是怕有人趁乱上楼拿走。”
裴千里安抚她:“你告诉我在哪里,我帮你上去看看。”
“有人叫着火了的时候,我刚好在卸妆,把簪子取下来,放在桌上。有人跑进来把我拉了出去。我到了走廊上看见妈妈,就被她推着下了楼,再没机会回头去拿了。”
“嗯,那时候保命要紧,不该去顾及这些身外之物。我帮你去拿下来。放心,这么多人盯着,要是有人趁乱上去肯定会被看见。”
裴千里上了楼,却发现桌上根本没有金簪。他小心地抽开各个抽屉,也没有见到金簪,更没有被人翻乱过的痕迹。
他忽然意识到这场火是那人为了拿回金簪特地造成的混乱。
外面湿滑,全是泥泞。而红玉房间的窗台上,地上和楼下墙脚都没有脚印。贼不可能翻窗进来的。
着火的时候,大家都在往下走,如果贼逆着人群从楼梯上来走正门,不可能不被怀疑。也就是说,那个贼压根就没有进屋。那这一次,他又是怎么不着痕迹把金簪哪走的呢?
裴千里一边思索一边走下楼。
红玉迎上来问:“找到了吗?”
裴千里摇了摇头:“又被人趁乱偷走了。”
红玉身子晃了晃,红了眼眶:“一定是老天在责罚我,怎么才找到就……”
“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回来。”他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打算揪出幕后黑手。可是现在看来,这样你来我往不但没完没了还会伤及无辜。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决定索性查到底,把那人揪到红玉面前,让他自己跟红玉说明白。
只要红玉愿意把金簪还给他,裴千里也就从此撒手不管了。
裴千里打定主意,转头交待老鸨:“把大门锁起来,挂出告示,说红烟楼因为失火停业半月。”
刚才他是怕红玉在下面等不急又跑上去,所以来不及细看便下来了。现在把楼锁起来,他才能慢慢研究那人的手法,找出线索来。
老鸨立刻应了:“好好好,最近不太平,正好我也想着要不要让姑娘们休整一下。”
“大晚上的怎么这么热闹?”崔景初那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红烟楼终于名副其实也不枉喧闹了一场。”
有他掺和,事情就不好办了。裴千里郁闷了一下,忙打招呼:“少将军好。”
“裴公子既然要查,就好好查。本将军一定尽力帮你。”崔景初背着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尚冒青烟的红烟楼。
裴千里朝老鸨飞快地递了个眼色。
老鸨忙朝崔景初陪笑脸:“这种小事就不劳少将军您费心了。”
崔景初脸色一沉:“杀人放火是小事吗?你们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整个京城的安全,本将军岂能袖手旁观?”
老鸨脖子一缩,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来人,把这里给我围起来,除非我允许,任何人擅自进出杀无赦。”
这楼里还有无数金银细软未曾整理。崔家军要是有心趁火打劫,也没有人敢多言。老鸨心疼得眼皮子直跳。
士兵们立刻把个红烟楼围得水泄不通,把看热闹的人都赶开了。
崔景初抬步要进去。
裴千里站着仰头望天,没有任何动静。其实他想等崔景初离开后在自己去查。
“怎么,裴公子没兴趣?”崔景初侧头斜乜了裴千里一眼。
裴千里干笑:“官府办案,小民不敢造次。”
“嗯,我看着这栋楼被烧得摇摇欲坠对周围所有民居都是威胁,干脆全拆了好。”崔景初若有所思,自言自语。
无耻!变态,狗皮膏药!怎么粘着就甩不掉了!裴千里郁闷了一下,忙上前推开门,狗腿地说:“少将军这边请。”
崔景初嘴角抽了抽,昂然跟随他而入。
再次仔细审视整个屋子,裴千里越发觉得小偷没可能进来。
不过,这一次,他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团几不可见的浅浅痕迹。
刚才不知道飞到哪里躲起来的滚蛋忽然从窗口飞进来,冒冒失失落下撞翻了桌上的花瓶。水立刻洒满了整个梳妆台。
就算有点线索,现在也被这货毁了。裴千里无奈苦笑,一边吓唬滚蛋,一边皱眉考虑要怎么补救:“红玉知道了,非拔了你的毛!”
还没等他找到毛巾,饭太稀又不怕死地跳上来舔桌上的水。
“你们这是故意捣乱吗?”裴千里快气死了,揪着饭太稀的脖子把它拎起来,却发现饭太稀的舌头被黏在了桌上。裴千里用力扯了扯,把饭太细的舌头被拉得老长却还是没能把它弄下来。
“喵”饭太稀含糊叫了一声。
“好痛,香,好粘。”滚蛋替饭太稀回答。
“嗯?!”这两东西怎么忽然说这个,裴千里一脸茫然。
“它说桌上那东西好香,好粘。”饭太稀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裴千里立刻松了饭太稀,附身凑近细看那团糊了的痕迹。
饭太稀努力往后拉,除了把舌头拉长,徒劳无功。
什么东西这么黏手?糯米?不对,糯米没有这个黏性。
裴千里好惊讶。红玉那么爱干净的人,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坐在这里吃东西。若是真有客人不识相弄脏了这里,她也会立刻叫人来清理干净。
所以这个痕迹肯定是刚留下的。
如果不是吃东西留下的,那是怎么留下的呢?
裴千里侧头,顺着那个痕迹朝窗口看,在窗台上发现了一条细细的拖痕。
他回头冲一直抱着胳膊默默站在门口的崔景初说:“劳烦将军帮我射一箭。”他的准心不够,瞎放箭怕破坏了贼留下的痕迹。
“朝你吗?怎么?活得不耐烦了?”崔景初冷冷回答,“本将军也是你能随便使唤的人吗?”
“那我叫程海棠来帮我。”裴千里立刻往外走。
“我射!”崔景初一把捉住了虚张声势的裴千里,咬牙说。
裴千里以桌上那团痕迹为起点,朝窗台上的细痕拉了一条线,对崔景初说:“沿着线往窗外射。请少将军务必保证箭刚刚擦着窗台过。”
崔景初利落地放了一箭,箭飞出去钉在对面大樟树树干上。
裴千里从窗台里跳下去,爬上树,果然在那个位置发现有人站立过的痕迹。
现在,他已经知道这次贼是如何把簪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