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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般男人美艳些,心性脾气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若要说像女人,木清游比我更像。我那时为了投人所好,已经在学一些戏。戏文跟诗词是通的,所以我也常研究一些诗词。我打了他一个耳光之后,一直不理他。有一次我在背唱词时,他告诉我说我拿的戏本写错了,那个词原本出自哪里,被引用到这里,如何如何……我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以为他在跟我套话,便没理他。结果后来我找来原本一看,还真是抄错了。我对他的看法才有所改观,开始跟他说说话,讨论诗词。”
裴千里皱眉:“你为甚么说他像女人?因为他喜欢男人?”
隋雪至摇头:“不,我和他是惺惺相惜,不像外界说的那么不堪。我说他像女人是因为他的心思比女人还细腻,说话也细声细气。他极喜欢诗词,有时候讲到闺怨和哀伤之处时,还会流泪。其实他说话有点含糊,所以平日都罕言少语。只有在说到诗词时,他才会侃侃而谈,判若两人。所以我和他若那时跟人家说,我们在一起过一夜只是坐着聊天也没有人肯信。”
隋雪至口中的木清游才像是木家人。只是这种温婉斯文的谦谦公子如何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隋雪至说出那样无礼的话来?裴千里越发觉得奇怪,琢磨了一下,又问:“关于这个什么春,你后来又没有再问过他?”
“有。我曾多次试图问他那天到底想要说什么,不管是开玩笑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他都只是笑笑不回答然后岔开话题。次数多了,我也就不问了。”隋雪至皱着眉,轻轻叹息,“直到他死了,我都没弄清楚到底他为什么要说那么无礼的话。”
裴千里默然了。虽然隋雪至从没提起过木清游,可是从这番交谈中,他却能深深感受到隋雪至对木清游的怀念。大概是因为自责,所以跟木清游的友情才成了隋雪至只能埋在心底不能与人说的秘密。他也忽然知道那本隋雪至常常捧着翻看都已经破烂却不舍得丢的诗词是谁的了。
“他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裴千里知道有些残忍,却不得不问。
“那几日天气很冷。我们和平日一样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后来到傍晚的时候,忽然下起雪来,我怕体弱畏寒的他走夜路回去挨冻着凉,便留他过夜。”
“他经常在这里过夜?”裴千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是。那时他虽大我几岁,却心性单纯,所以我们没有那么多忌讳,谈论得兴致高了,一直说话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如果太晚了,城里宵禁了,他就在榻上和衣而卧,第二日再回去。木家也是书香门第,知道他与人讨论诗词到半夜,所以也不管他。”
“唉,难怪有人会说三道四。”裴千里叹息。
隋雪至也叹气:“外面关于我的不堪传言原本就很多,我基本上都不与理会。木清游也是个性子淡漠又温吞的人,也不善于与人争辩,所以索性就不辩解了。谁知道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如何又会跟小王爷有关系。”裴千里问。
“小王爷对诗词一窍不通,却喜欢附庸风雅,也常来找我。”隋雪至皱眉,“我那时少年心性,心高气傲,嫌恶他愚笨俗气,多半都是避而不见。”
“那一日,小王爷又来了吗?”裴千里问。
“是,我只说身体不舒服,避而不见。小王爷等了一阵,等不到我,恼羞成怒就闯了进来。我和木清游那时都有些困了,就各自脱了外袍歪在床上和榻上说话。小王爷见木清游在卧房里,便越发生气,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木清游听不下去,起身跟他辩驳。小王爷推了木清游一把,把木清游推倒在了地上。我也很生气,怕小王爷伤到木清游,便过去拉扯小王爷。小王爷把我也推开了。我那时很瘦弱,哪里是粗壮的小王爷的对手,被他倒在地上,不知道撞到哪里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发现我怎么叫木清游都叫不醒,吓得忙出去唤人来并通知木家。木家很快就来了人。”
裴千里点了点头:过程很清楚,没有漏洞。按隋雪至的陈述,就是韩玳瑁失手杀人。
“木家没有怀疑你吗?”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隋雪至摇头:“木清游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过夜,我们也从没起过争执,再说我那时的力气也不够伤他。如今想想,我那时要是肯委屈自己俯就一下小王爷,兴许就不会出后面那些事,兴许木清游还能活着。所以这些年,我心中一直十分不好受。”
“那外面如何会说韩玳瑁也受了伤。”
“木清游手指指甲断裂,我身上却没有抓伤,想来是木清游跟小王爷拉扯时弄伤了指甲。这也是后来木家一口咬定我不是跟木清游起争执的人的证据。加上那夜门房也作证,韩玳瑁闯进我的房间过,而且小王爷身上有抓伤,指痕大小与木清游的手指相符。所以小王爷根本无法抵赖,只能承认他用力过猛,不小心伤了木清游。”
“那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