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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剪碎发下去,商家收到要做整锭银子只能重新浇铸。
所以本朝律法明令:除非家中有人从军,不然一旦发现任何人家里有盖有虎纹戳的银子都要被重罚。
独孤信转头盯着那银子。
独孤初忙双手呈到独孤信面前。
独孤珏嘲讽地瞥了一眼独孤初:原来这个红契案只是个由头,后面这个才是重头戏。
独孤信捏着银子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盖着虎纹戳,不是军银是什么?
官员会打着“火耗”的名头贪污军饷,可是一般也只敢弄个一钱半钱。独孤信便装傻。
可是这锭银子印着五两,却分明只有四两半,一锭就去了半两,每年北关军饷要几千两银子,这里不就白白去了几百两。
独孤信气得手直哆嗦,指着赵显宗:“听说有人克扣军饷,朕还派人潜入驸马府查案。那证人被人灭了口,朕原以为这一下没了线索了,死无对证了。没想到,你竟然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连这银子也敢留着。”独孤信说完,用银子狠狠朝赵显宗扔了过去。
独孤初听了独孤信的话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忽然知道是谁让沈行文保举裴千里进驸马府的了。
独孤珏心里很不舒服:独孤信已经查了这么久,他却丝毫不知情,可见独孤信也不是那么信任他。
赵显宗被打中头鲜血直流,却连擦都不敢擦一下,惊恐万状,爬起来不住地磕头:“臣贪心,臣该死。可是这军饷怎么到这里的,臣确实不知。”血从他额头流下来,划过他灰白的脸庞,看着有些瘆人。
“来人,去请崔大将军来。”独孤信不理赵显宗,只管连声叫人去干活。
崔常安和崔景裕动作很迅速,不一会就到了。
独孤信问崔常安这二十年可有被克扣军饷。
崔常安跟崔景裕一起跪下了。崔常安含着泪说:“皇上圣明。这二十年里都是如此,死亡将士的抚恤金也常被克扣。将士们苦啊。”
“你为何不报?”独孤信咬牙切齿地问。
“臣数次上奏折,只要一上奏折,那个月的军饷就能按时按量发放。臣以为皇上已经知道了,默许如此,时间长了,就不敢再有怨言了。”崔常安叹息着。
独孤信看了一眼独孤初,向他求证。
独孤初拱手回答:“崔大将军所言都是事实。”
别人可以不信。自己儿子在边关待了二十年,不可能不知情,也不可能骗他。
独孤信气急反笑,指着赵显宗说:“朕真是佩服你。你竟然能十几年里把这些事情遮得严严实实,让朕一点都不知情。”
他又转向李大人:“李大人你身为丞相,莫非也不知道?”
李丞相颤颤巍巍跪了下来:“臣有不查之责,请皇上责罚。”
赵显宗叫着:“皇上圣明,臣就算再糊涂再愚笨,也不至于将赃物留着。这是分明是有人栽赃嫁祸于微臣。”
独孤信抿起嘴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光凭从赵家搜出几锭银子就说赵显宗十几年都在贪污军饷也有些不足以服人。
独孤珏瞥了独孤初一眼:赵显宗老奸巨猾,就算真贪了了肯定早就融化重新浇铸。这几锭银子,分明是独孤初或者崔将军买通了人偷偷放进去的。方才独孤初不肯和他一同前往,除了避嫌沈家,也是为了让人怀疑不着他偷放军银在赵家。
赵显宗匍匐在地接着说:“臣胆子再大也不敢私铸军银。况且军银上有虎纹戳,根本无法仿制。”
这句话提醒了气昏了头的独孤信。他当时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用空心的,成色不足的银锭替换军银,才特地叫人做了个虎纹戳。军银浇铸完成后,银匠会将虎纹戳同年份月份一起盖在银锭上。那虎纹戳的胡须,眼睛和毛发可以调动,这样每个月的虎纹戳都有细微区别。发放军饷时,会预先把这个月的虎纹戳图样快马加鞭用密报送给边关。领军之将收到图样后,会拿着图样跟接收到的军银上虎纹戳对照,如果有一处不一样,就说明这个银子被替换了。
也就是说,就算仿制了虎纹戳,也没有办法仿制军银。更何况,当年的工匠在做好虎纹戳之后就被弄瞎了眼睛,在也没有办法做第二个。
赵显宗小心翼翼地说:“臣从不过问浇铸军银之事,只管出库。会不会是浇铸的时候就出了纰漏?”
独孤初一听,立刻皱眉怒喝:“一派胡言。”军银浇铸以前是李大人管,自从独孤珏辅政之后都是独孤珏在管。赵显宗这么说,分明是想把脏水往独孤珏和李大人身上泼。
独孤信的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他现在怀疑,这是独孤初和崔家的阴谋了。这件事能把赵家、独孤琞、独孤珏和李大人都给拉下马,真是一网打尽,得来全不费功夫。
独孤珏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冷冷瞥了独孤初一眼。
独孤初忙一掀袍子向独孤信跪下了:“儿臣愿意以性命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