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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独孤珏把纸递给门后的裴千里,问:“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裴千里把那张纸收起来了。
裴千里把纸上的名字查了一遍。那些携家带口去的人就直接被排除了。按照常理,没有人会在打算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时候,还带家人去,不利于逃跑也让家人置于险境。
剩下的两人竟然都是老熟人:孙承武和崔常安。
孙承武虽然也算是皇亲国戚,但是以住持的性子,是不会跟他熟络到可以坐下来一起喝茶,还让他有机会下迷药。
那就是崔常安了。
崔常安跟住持的年纪差不多。会不会是在住持出家之前,他们就认识呢?
说起来,他连住持的俗家姓名都不知道。
裴千里心事重重回到桃花坞,韩冷香惊喜地迎了上来:“诶?不是说要去几天吗?怎么就回来了?”
“我想你了。”裴千里嬉皮笑脸地搂住了韩冷香的腰。
韩冷香抿嘴:“我看你是遇到坎查不下去了。”
裴千里笑了笑没出声,却叫蒋元瀚关门打烊,好好歇歇。
蒋元瀚讥笑裴千里:“整个桃花坞,最闲的就是你,整天躺着晒太阳。你还嫌累?”
蒋大头巴不得休息,早去厨房里把那炖得烂烂的卤猪蹄,切得薄薄的喷香牛肉端上来,摆好碗筷。
裴千里倒了酒,眯眼问蒋元瀚:“那么多话,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吃,当然吃。这些可都是我的血汗钱。”蒋元瀚立刻坐下了,夹了一大块猪蹄塞到嘴里,连灌了三杯酒。
裴千里等蒋大头稍稍尽性才问:“蒋大叔,你跟青山寺的住持熟吗?”
蒋大头的手顿了顿:“谈不上熟,也就是我去上香的时候找过照面。”
“他出家前姓什么?”
“哎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裴千里心里暗暗诧异:蒋大头号称京城万事通,青山寺住持这么重要的人物,他不可能不把对方底细打探清楚。
他这样遮遮掩掩是为哪般?说起来,蒋大头来聚宝阁之前是干什么的?哪里人氏?为何从没听他讲过他的父母兄弟家人?
裴千里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大文章。
裴千里依葫芦画瓢又去找独孤珏,让他叫杂役来问话。
独孤珏十分不耐烦,却也没有办法。因为裴千里就像个狗皮膏药,你不满足他,他就会天天来烦你。
他把杂役叫来,对裴千里一挥手:“今日本王有些乏,你替本王问。”然后他就坐下喝茶,一言不发。
裴千里只能说:“劳烦你把青山寺起火那一日,白日到访,夜里没留宿的香客名字写下来。”
杂役就有些为难了:“那日正是佛诞日,香客特别多,我也记不全,认不全。”
“没事你认得多少,想起多少写多少,重要的是要把有机会留下来跟方丈喝茶的人写下来。”
杂役一边想一边写,足足写了好几页。
裴千里拿起一看,确实很多,几乎囊括了京城所有达官贵人。这个查起来工作量就大了。
裴千里又把这张纸收了起来问杂役:“蒋大头你认识吗?他来过青山寺吗?”
杂役点头说:“蒋大头多年前来过青山寺一次。他带家人从门口进来,刚好住持从大殿里面出来,两个人看见对方之后十分惊讶和慌张。我觉得他们相互是认识的。可是他们两个一句话都没说,就各自走开。我那时候刚来青山寺,第一天看门,什么都好奇,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裴千里皱眉:这两人绝对认识,不然蒋大头不可能这么遮遮掩掩。
“还有一件事,那一天傍晚我被叫去后山拿柴火,无意中远远看见住持和蒋大头在后山说话。两人只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我没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自那以后蒋大头就再没来过青山寺。”
蒋大头说不认识住持分明是在撒谎。看来蒋大头就是突破口。裴千里又问:“住持姓什么?你知道他出家前是哪里人吗?”
“住持好像俗家姓金。听老和尚说,金住持说自己家里遭逢巨变,来求上一任住持要出家。当时青山寺还很小,一共也就几十个和尚。金住持进来后,在寺庙里东打听西打听,像是在找人。后来因为他身手不错,没过多久就升了修武堂首座和尚,然后又升了监院。三两年老住持圆寂了,他当上住持,就不打听那些事了。”
这个套路,裴千里觉得太熟悉了。金住持的发家史也跟程半山一样。如果不是金住持入青山寺的时间比程半山入丐帮的时间早了好几年,皇宫劫案发生时,金住持已经是住持了,裴千里都要怀疑金住持是不是劫匪之一。
而且程半山是为了躲避官府的追踪才加入丐帮,金住持又是为了什么抛却红尘,在青山寺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呢?
“关于主持的木鱼呢?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就知道金住持挺宝贵它的,整日捧在手里。我们都说金住持捧着木鱼的样子像捧着个金山一样。”
裴千里笑了,当时小和尚确实都是这么说的。
杂役又说:“不过有人悄悄跟我说过,木鱼好像是一个香客进献给菩萨的贡品,请金住持代为保管。”
裴千里兴奋起来:跟程半山得到打狗棍的过程简直一模一样。难道木鱼也是裴掌柜给住持的?也就是说,找到了木鱼,说不定就能找到下一个卷轴了。
只是到现在,他还没搞清楚凶手为什么要杀金住持。如果只是为了拿走木鱼,完全没有必要将头陀一起杀死。
裴千里想到这里又问:“烧火的头陀可是和金住持一起进的青山寺?他们跟崔大将军熟悉吗?”
杂役摇头:“不,头陀比住持晚十年进寺庙。是住持看他可怜才收留他。崔大将军回京之后偶尔会来青山寺,但是跟住持的关系,也跟其他香客一样。非要说住持跟他熟悉,也是因为崔家捐的香火钱比普通人家多一些。”
或者凶手是为了杀人灭口?是害怕头陀和金住持将裴千里扔到河里的事被人发现吗?
那独孤初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人了。不过崔常安跟金住持和头陀私底下会如此熟悉吗?
裴千里心里琢磨着这些,撇下独孤珏和杂役就这么走了。杂役一脸莫名其妙,等着独孤珏发话。
独孤珏无奈地对杂役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有事本王再叫你来。”
夜里小白仙总扑腾着翅膀,红玉心下不安,独孤珏便让人出去巡了一圈。侍卫们没发现什么一样,小白仙也不扑腾了,独孤珏便没放在心上了。
过了几日,裴千里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要来问杂役。
独孤珏叫人去唤杂役上来却被告知那杂役几日前就失踪了。因为杂役不是卖身奴,没有那么多束缚,管家以为他已经离开王府了就没上报。
后门前门的守卫都说没见过杂役离开。如果杂役要走应该会跟独孤珏打招呼,毕竟是独孤珏收留了他。而且杂役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没必要避开守卫。
所以怎么看其中都有蹊跷。
“你还记得张家那个沉尸湖中的老奴吗?”裴千里皱眉问独孤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