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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感觉的到手指能动了,裴千里猛然翻身坐起来,掐住蒋元瀚的脖子。
蒋元瀚像个女人一般尖叫起来:“啊,诈尸了!老大你放过我,是我啊,我是蒋元瀚啊!”
他对着裴千里面门就是一拳。
刚刚恢复的裴千里行动缓慢,躲闪不开被他正中面门又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蒋元瀚觉得拳头打在裴千里身上十分绵软,不像是死人。他麻着胆子伸手试了试裴千里的鼻息。察觉到平稳的气流进进出出,蒋元瀚喜极而泣:“老大,原来你没死啊。”
远处有人听见声响出来查看,蒋元瀚忙又把裴千里脱回了院子,关上了门。
裴千里醒来之后发现天还黑着,摸了摸额头:“我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还在青山寺。老大,你晕了一整天了。不好意思,我当时被你吓到了,下手有点重。”一直守在旁边的蒋元瀚干笑。
裴千里已经没有力气跟他计较了,叹息:“你个蠢货,我只是中了迷烟,原本躺躺就好了,却差点被你弄死了。”
“谁那么缺德还用迷烟,要我就用毒烟直接毒死你多爽利。”蒋元瀚愤慨地说。
裴千里顾不上为他的胡言乱语生气,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对啊,把他毒死就再不会有人替红玉找簪子,不是一劳永逸了吗?
看来这个主犯只是想要教训一下他,却不舍得伤他性命。主犯不伤红玉上可以理解。不想伤他就太奇怪了。为什么呢?
这些疑问越发让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裴千里站了起来。
蒋元瀚茫然地问:“老大,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调查了。我们花了几百两银子只为了在这里住三天。现在已经过了两天了。”裴千里叹息着。
“哦,我呢?”蒋元瀚跟着裴千里,却不曾防备裴千里忽然转身点住了他的穴位,立刻僵立在了那里。
“等着我回来。”裴千里怕蒋元瀚又做什么蠢事害他暴露,只能让他动不了。
裴千里像个影子一般在寺庙里无声穿梭,不消片刻便到了住持的房外。
住持鼾声如雷。裴千里小心翼翼摸进去,靠近床边的桌子。
桌子上摆着一个庄严的佛像,还有一个衣柜。平日有小沙弥为住持清洗整理衣物。所以这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肯定不能藏在衣柜里。
那就只有佛像了。
裴千里把手伸进去,摸了摸佛像背面。
佛像上有个洞,佛像肚子的肚子竟然是空的,账本就藏在佛像的肚子里。
裴千里拿出账本就着月光迅速翻阅着。
从记录上看,簪子第一次失踪后到裴千里又取走之前的这段时间,太子,王爷、丞相家和崔家都带着家眷和家仆来青山寺小住过。
崔家?!!裴千里皱起了眉头。
莫非主犯就在他身边?
他一直怀疑崔家会不会有千丝线。而且崔家二十年前也曾有人在宫里待过,府上兴许有一件两件宫中旧物。
若是仆人偷了千丝线和金簪出来作案,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怀疑。崔景初要是想要簪子,直接说那是赃物,没收就完了,不用那么麻烦。而且崔家符合特征的年轻男子在这一年里都跟红玉打过无数照面。
那嫌犯就只可能是丞相、太子和王爷家中之人了。李丞相的儿子也有四十多岁了,跟红玉描述的情郎年龄不符。太子和王爷倒是年级符合,可是这两人府上美女如云,真没必要这么冒险。就算真出来寻刺激,太子和王爷府上有宫制的东西太正常了,完全没有必要怕暴露又大费周章偷回去。
或许是府上的下人犯事也不一定。俗话说,宰相的家奴大过七品官。
最让他无奈地是红玉不肯将情郎的样子画出来给他。她总说,情郎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如果不来就不要去打搅他了。
“谁?”住持忽然醒了,叫了一声。
裴千里迅速地把本子放了回去,然后不敢动了。怎么说住持也是他师傅,他既打不过住持,也不敢对住持动手。
“哦,女施主啊,你怎么来了这里?”住持迷迷糊糊地呢喃。
裴千里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女装,决定将错就错。忍着恶心,他摆了个撩人的姿势,把衣襟拉下来一点露出白嫩的肩头。
住持立刻装模作样捂住了眼睛:“女施主不可,不可。”
裴千里迅速地把衣服又拉了回去,然后直挺挺地走了出去。
住持松了手,发现面前之人不见了,揉了揉眼睛,诚惶诚恐双手合十:“啊,莫非是做梦?佛祖赎罪,弟子心有杂念,竟然梦到这么污秽不堪的画面,该死该死。”
裴千里出了住持的卧房后一跃上墙头飞奔回后院,关上了门。
蒋元瀚一脸疑惑地看着靠在门上喘息的裴千里。
“明儿就走。”裴千里上前来解开了蒋元瀚的穴位,“这里我是实在待不下去了。”
早上两僧人在寺里一边扫地一边聊天。
胖的那个问瘦的那个:“你说奇怪不奇怪,太子一早就成了亲,孩子都有几个了。王爷怎么还不大婚?”
瘦的回答:“哎,还不是王爷对准王妃不满意,所以拖着迟迟不办呗。”
胖的停了手:“嗯?听说准王妃可是邻国公主,貌若天仙,棋琴书画样样精通,王爷有什么不满意的?”
瘦的四处张望,然后低声说:“几个月前,南国公主还在来我国的路上,她的叔叔就造反了。如今他已经囚禁了皇上皇后,还没登基是因为忌惮南国公主在我们这里。”
“啊,有这事?”
“嘘,我也是几日从几个来烧香的贵客那里听来的。你可别跟别人说。要是我们皇上打算为未来儿媳做主,管管南国的内政,那南国皇叔就坐不稳皇位。”
“哦,原来如此,这跟王爷对南国公主不满意有什么关系吗?”
“笨啊,皇家子孙哪一个不想自己的正妃娘家势力雄厚,以后有什么事岳丈也能帮帮忙。如今说句不好听的,南国公主很可能不但没有了娘家,还有可能被皇叔追杀。”
“说的也是。”
“王爷自然是在等皇上拿定主意。若是不行他还能退婚,把公主送回去就行了。事态未定便大婚,可能白白浪费了正妻的位子,还给自己惹一身麻烦。”
两人见有人来了,便闭上了嘴,低头假装认真扫地。
站在院子里跟他们一墙之隔的裴千里听得清清楚楚。他一向不关心朝堂之事。可是从这两个和尚刚才说的来看王爷还真是一如传言中的自私腹黑。南国公主怎么也是他未来妻子。公主家逢巨变,他不但不帮忙,一边惦记着要落井下石一边又怕押错宝。
皇家之人果然冷血又残忍。
住持听说蒋元瀚他们就要走有些诧异:“不是说住三天吗?”
蒋元瀚陪笑:“贱内身体不适,所以就不打搅圣僧了。”
住持疑惑地看了一眼依旧蒙头披着斗篷的裴千里:“夫人有何症状?老衲也略懂一点医术。”越看,他越觉得昨晚上看见的人影就是这女人没错。若是她潜入他房中,此刻还借病逃走,他一把脉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