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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有自己的命数,劫难不断本身就是一种轮回,我不会出手,除非天庭面临外敌。”
顾安缓缓开口道,这番话让玄清星君沉默。
玄清星君很难受,他奢求顾安做更多事,这样很多劫难就不会发生。
...
三年之后,春风拂过山野,麦浪翻涌如海。
少女已不再登顶练笔。她住在村外一座简陋茅屋中,门前种了一株桃树,据说是从老塾师坟前移来的幼苗。每年花开时节,粉白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的案头、砚边、笔端,仿佛命运无声的问候。
她不再轻易动笔。
那一夜夹缝之战后,玉笔虽未彻底损毁,却失去了最初的灵性光泽。它安静地躺在木匣之中,像一位功成身退的老将,只待战鼓再响。而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命纹不可轻书,一划落下,便是因果更迭,天地震荡。真正的执笔者,不是以力压人,而是以心合道。
村民们依旧敬她如神明,但她早已学会沉默。她只是每日清晨扫院、挑水、煮粥,在桃树下静坐半个时辰,任思绪沉入体内那条若隐若现的命运之河。她能感知到远方的变化??北方旱灾渐起,南方疫病初现,西陲有兵戈暗动,东海之上浮现出古老碑文……这些都是命网的震颤,是长河奔流中的暗礁与漩涡。
她不做干预,只默默记录。
她在一本无名册子上写下:“三月十七,北境风沙蔽日,百姓断粮者七村。”“四月初八,江南寒潮突至,稻秧冻死三成。”“五月初五,西域驼队失踪于黑石谷,疑为古阵复苏。”这些文字没有金光缭绕,也不引动天地共鸣,可每当她写完一页,林昭在长河之畔便会轻轻点头,羽笔微荡,洒下一缕细不可察的光辉,悄然弥合那些即将崩裂的命线。
守望者曾问:“你为何不直接出手?”
她答:“我若每遇灾厄便提笔改命,久而久之,便会忘了‘人’为何物。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本就是命运的一部分。我能做的,不是抹去苦难,而是让希望仍有生长之地。”
守望者听罢久久无言,终叹道:“林昭说得对,她走的是一条不同的路。”
这一日,桃瓣纷飞如雨。
少女正伏案书写,忽觉胸口一热,似有血脉深处的东西被唤醒。她抬手按住心口,只见掌心竟浮现一道极淡的金纹,形如古篆“安”字??正是当年封印命核时所书的那一笔!
金纹缓缓流转,顺着经脉蔓延至指尖,最终凝于右手食指末端,微微发烫。
与此同时,遥远天际传来一声钟鸣。
并非实声,而是直击灵魂的震荡。整个村庄的鸡犬皆伏地颤抖,孩童啼哭不止,连那常年不动的老槐树也在风中剧烈摇晃。唯有桃树静立如常,花瓣依旧悠然飘落。
少女猛地起身,望向东方。
那里,原本晴朗的天空竟裂开一道细缝,如同瓷器上的裂痕,透出幽蓝光芒。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自其中渗出??既非杀意,也非恶意,反倒带着某种古老的悲悯与召唤。
“来了。”她低声说。
不多时,盲眼老塾师拄杖而来,脚步稳健,脸上无惊无惧。
“你感觉到了?”他问。
“嗯。”她点头,“那是……命门试炼的钟声。”
老塾师坐在门槛上,轻抚拐杖:“一百年前,陈三郎就是在这样的钟声里踏上长河之桥,接受命运的审判。如今轮到你了。”
“我必须去吗?”
“不必。”老人摇头,“但你想成为真正的执笔者,就必须面对它。那是命运对你的一次叩问:你为何执笔?为谁执笔?能否在明知代价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提笔?”
少女沉默良久,转身取出玉笔。
这一次,她没有打开木匣,而是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块温润玉牌??那是林昭临别时留给她的信物,上面刻着四个小字:“心灯不灭”。
她将玉牌贴在额心,闭目凝神。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涌来。
她看见自己六岁那年,在村塾外偷听老塾师讲《命理初解》,稚嫩的手指在地上划出歪斜的符文;她看见十二岁时,梦见一条金色河流贯穿天地,无数光点在其间沉浮,每一颗都是一段人生;她看见十六岁那夜,第一道命纹诞生,金光笼罩山巅,残魂哀嚎溃散;她看见三年前夹缝之战,她以“安”字镇压万邪,血雨止歇,黎明重现……
还有林昭站在长河边的身影,孤独而坚定,像一座永不倾塌的灯塔。
她睁开眼,眸光清澈如洗。
“我去。”她说。
老塾师笑了,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铃铛,轻轻一摇。
铃声清越,穿云裂雾。
刹那间,地面升起一圈金纹,以桃树为中心,迅速扩展成一座古老的传送阵。阵纹复杂玄奥,隐约可见“生”“死”“因”“果”四象环绕,中央则是一个正在缓缓旋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