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光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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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会想与吾合作?”
    “人类的思维复杂又直接。直接在于,咱们之间没有冲突。复杂在于,就算你有拒绝我的理由,却还是会听我把话说下去。”
    既然太穹魔神之祸,不能放任太久,以免尾大不掉。纪元和在跟大家说明了计划后,就深入虎穴主动邀请死国之神一会。
    无间地域之内,浑暗邪气充塞四野,却黑暗不过黑色斗篷下神秘身影散发的幽深。但见纪元和主动找上门来,死国之神不免产生了几分兴趣:“冥王挑衅在前,因此吾未追究你擒拿地者之举。可,你合以人为,神会允许你继续伤害死国?”
    “死国需要两个话事人吗?”
    纪元和摇了摇头:“你看重的是阿修罗,根本不是冥王。而冥王在过去还是天者时向你臣服,无非是为借力打力罢了,与你之间没有深层合作。”
    “那前回你在死国翻天覆地,与吾之间不仅没有合作,甚至还有仇怨。”
    曾经游戏人间的死国之神,自不会因纪元和三言两语动摇,“太曦神照或许是吾的敌人,但祂一样是斗姆与天宪必除的目标。助你坑害太曦神照,让吾看不出任何益处。”
    “你只需要坐视不理即可。”
    纪元和言简意赅,“太曦神照是夺取了圣熵之能,方才重塑神躯兼容光暗之能。就算我不去对付祂,祂终究也会成为太穹魔神的目标。”
    “你要吾绊住冥王?”
    “呵呵。”
    纪元和不置可否道:“绊住冥王之后,太曦神照就没帮手了么?”
    死国之神呢喃道:“厄祸。”
    “祂们两个看似打得死去活来,却始终没有角逐出真正的胜败。”
    纪元和言之凿凿:“你这样的老狐狸,难道看不出来祂们在面对灾厄时,未尝不会合功一处使?”
    “嗯……”
    似是联想到一个险些被世人遗忘的隐秘,死国之神此刻也无心继续跟纪元和抬杠,神色凝重道:“厄祸的暗宇法准,与太曦神照的宇宙法准,究竟有何关联,至今仍是一道谜题。而如今太曦神照光暗并存,祂对厄祸力量的渴望,或许会胜过过去。”
    “胜过过去?”
    纪元和灵机一动道,“你的意思是,过去太曦神照想消灭厄祸,就是想要暗宇法准?”
    “若非如此,太曦神照何必大费周章,坑蒙拐骗来逆神七煌,替祂火中取栗?”
    死国之神微微颔首,声线低沉了下来,慢条斯理道:“吾想以你对祂们的了解,应当不至于认为太曦神照当真是所谓的大地光明之母,搭救逆神七煌乃是大发善心?”
    “祂能骗一次玉冰莹,其后不过是依葫芦画瓢罢了。”
    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纪元和赞同了死国之神的看法。不管怎么瞧,太曦神照既然不是一个好鸟,那祂对付破坏神厄祸就必然是有所图谋。
    死国之神道:“魔闇诸神当中,吾不算最古老者。或者在我有记忆起,并未见过太曦神照。”
    “哦?”
    “但就吾与祂的交集来看,太曦神照野心勃勃,不论师徒哪一个都是。”
    “确实。”
    死国之神眸见讥嘲之光,自顾自笑道:“祂杀灭诸多魔闇诞生的生命体,并非是因为祂有多么正义,不过是宇宙法准能够助祂转化魔闇之能,助其提升力量。从始至终,祂所图者便是集光暗于一身,从而成就两极神能。凌驾诸神之巅。”
    “这么说……”
    “此刻的魔闇之中,除了厄祸外,不可能有谁,能单枪匹马胜过祂。”
    “是么?”
    纪元和奇道:“其实,我都不太确定现在的厄祸是否能完胜如今的创世神无。”
    “不同凡响的力量,终究只是一股力量。正面比斗,吾或有不及创世神无,但要自保攻其弱处,却非难事,输赢尚且难料。吾尚如此,遑论厄祸?”
    死国之神似笑非笑道:“虚无再怎样自诩为神之最,神力空前,祂之底力终是无根浮萍。而真正的魔闇之神,怎可能会因体内法准的丧失而神能暴跌呢?”
    “刀剑法准非其感悟,或许会影响到虚无的出力。可祂对混沌法准的运用,应已出神入化。”
    “可惜,混沌法准属于厄祸。就像太曦神照分给玉冰莹一半宇宙法准,想要收回也是轻而易举。”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继续辩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死国之神摇了摇头,继续回归正题:“吾一直怀疑,现在的太曦神照与厄祸,皆非究极之态。”
    纪元和猜测道:“只有暗宇法准与宇宙法准合为一体,祂们才称得上真正意义上能够发挥出光暗合璧之能?”
    “然也。”
    这样的逻辑不难推敲。
    昔年太曦神照大费周章封印破坏神厄祸,显然不是出自善心。
    只可惜到了最后关头,太曦神照突然失踪,导致初代逆神七煌消灭厄祸的战役功败垂成,反被厄祸的罪衍法准奴役沦为八岐邪神。
    八九不离十,应当是那时太曦神照神躯有恙被迫沉睡,只得匆匆交待玉冰莹李代桃僵执行后续计划,但也因此出了不少差错。
    既然是这样的话……纪元和心下一安,道:“假如祂们两个真合为一个,似乎没什么不好。而且对你们这些魔闇异怪而言,祂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
    “借刀杀人当心玩火自焚。”
    死国之神默然良久,没有再反驳纪元和落定的结论。概因太曦神照、破坏神厄祸未必能逮到死神、阎神,却又实实在在令祂们芒刺在背。
    死国之神道:“须知不论是太穹魔神消灭太曦神照或者厄祸,还是颠倒逆反。祂们剩下的胜利者,都会强到另外一个层面。”
    “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纪元和若有所思地往无两天的方向看了看:“那位等了那么久,就是在等一个了结。”
    “唔……”
    对待寻常的人类,死国之神自能轻松待之,游戏人间。可像纪元和这样胆大包天,多少让祂有些稀奇:“你不怕最后处理不了太穹魔神?”
    “我从金乌那抢圣熵,就是为了恢复之前受损的神魂,以及助梵天脱困。而只有如此,才能有压箱底的反制手段——届时合我与萱娘的力量,甘妹的计算,要再封印住太穹魔神,仍旧大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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