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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今夜就不该连杀三人。</P>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受柳娃儿的哄骗。</P>
“怪不得你没有亲自去咒聆姐，原来你是怕消耗寿命！”</P>
“姐姐又错了，我根本不怕减寿。”</P>
“笑话！世上还有不怕短命的人？”</P>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妹妹我不是人啊。”</P>
又是当头一棒，雨萍闻言后都忘记了憎恨，她一时间没有搞懂柳娃儿话中的意思。</P>
不是人？</P>
难道是鬼不成？</P>
可柳娃儿在鸾鸣阁内是头牌姑娘，如果不是人的话，她怎么接的客？</P>
况且无论怎么看，她都是活生生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P>
就算柳娃儿真不是人，此刻雨萍也没有心力去在意，她只想活下去。</P>
双膝跪地，雨萍面色凄苦的恳求道：“妹妹！无论如何我都是帮你办事，只要留我一命，不管你以后想杀谁我都是你手里的刀，绝不背叛，还请妹妹高抬贵手，我真的不想死....”</P>
一边祈求一边叩头，雨萍不敢打任何折扣，叩了几次后脑门就见了血，惹人生怜。</P>
女人看女人到底会不会心生怜惜，恐怕谁也说不准，但恶鬼肯定不会。</P>
雨萍越是没有尊严，越是显得卑贱，柳娃儿的表情就越是灿烂，仿佛世间再没有比眼前更好看的大戏。</P>
“能好好活着，谁又想死呢？姐姐是这个意思吧？”</P>
雨萍连连点头，眼神中尽是对生机的渴望，“没错没错！妹妹已是鸾鸣阁的花魁，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未来前程都充满光明，一定会被大老爷重金赎身过太平日子，何必跟我这种身份低微的女人一般见识？再说了你我无冤无仇，没必要以死相逼啊！”</P>
可柳娃儿的话锋骤然一变，语气寒冷森然，“原来姐姐明白啊，我还以为当年在后院柴房你不明白这个道理。”</P>
！！！</P>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P>
这句话外人听来没头没脑的，但雨萍娇躯剧震，猛然抬头看向柳娃儿，满眼的不可置信。</P>
“怎的？姐姐难道忘记了？想当初你叫我妹妹跟现在一样亲，但做的事嘛就表里不一了，那晚你跟聆姐是怎么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拽出来的？又是怎么把我剁成数段的？就算你忘了，妹妹也没法忘啊，尤其是你当时的表情，啧啧~”</P>
雨萍双目突出，万分惊恐指着柳娃儿。</P>
眼中，对方的面容在逐渐变换着，变换成无数个梦境中最不愿见到的那张脸。</P>
“你——你——你是——周南——不可能——”</P>
太多太多的时候，雨萍总在痛苦思考着自己为何沦落到今天的地步，生活中尽是苦难。</P>
可她却很少去想，在她苦难的生活中，又对多少无辜的人造成更大的苦难。</P>
画皮鬼变换的模样，是雨萍永远的魔障。</P>
名为周南的女人。</P>
她与周南算半个同乡，又几乎前后脚被卖进了窑子，两人从青涩懵懂的相依为命，到后来逐渐麻木，即使表面光鲜亮丽，可内在早已如行尸走肉，根本不敢去奢望脱离苦海，最担心的是赚不到额度，导致被卖入黑窑。</P>
正当雨萍以为会这样麻木的生活时，那天周南突然容光焕发的找到了她，自从被卖进窑子后，雨萍从来没见过她有这样的表情。</P>
周南说，有人愿意花重金帮她赎身，然后远走高飞，到个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男耕女织，幸福生活。</P>
事当然是好事，窑姐能遇到真心实意的情郎，这种概率比一个号码投五万注然后中好几个亿还不用交税的概率更低。</P>
可周南从未想过，与她最亲近最信任的闺蜜，将她一脚踹进炼狱深渊。</P>
雨萍得知这件事后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欣喜，更没有替好朋友感到高兴。</P>
只有恨！</P>
无尽的恨意！</P>
同样的出身，同样的苦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