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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妈的驴圈屁，你未过门的老婆卖相不错，是我们这要重点培养的摇钱树，想赎身至少五百块，五百块知道多少不？有钱你现在就拿，没钱就滚蛋。”</P>
卖儿卖女的事随处可见。</P>
碰到灾年的话，连易子而食都是常态。</P>
谁的错？</P>
没法说得清。</P>
可能在地府冥土中，那些不愿轮回宁愿忍受无尽孤独与寂寥的阴魂，就是经历过类似种种了吧。</P>
“没有她，我也不想活了！”瘦弱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刀抵在喉咙，只是双手有些颤抖。</P>
“横的愣的我见过不少，不要命的也遇见过。”魁梧壮汉根本没在意，“要死你往外退几步，别把血溅到门板上。”</P>
魁梧壮汉的确见多了生离死别，话中却没有鄙视的意思，他从瘦弱男子决绝的眼神中能看出来，这小子是认真的。</P>
都是生活所迫，干正经买卖能填饱肚子的话，谁愿意做这些烂事？谁有愿意逼迫他人？</P>
要怪就怪这操蛋的世道吧，后门自杀的又不止一个两个了。</P>
“那个....它值多少钱....？”</P>
懦弱拘谨的声音传来。</P>
昏暗的巷子中，穷和尚硬着头皮靠近，一手捧着功德箱，一手拿着金镯子。</P>
突如其来的情况始料不及。</P>
魁梧壮汉指了指和尚，又看向瘦弱男子，“你家亲戚？”</P>
“不认识....”瘦弱男子也有点发懵，如果不是穷和尚出声打断，自己已经了却性命解脱了。</P>
穷和尚将金镯子又往前递了递，“它够不够....买身赎人？”</P>
论专业，魁梧壮汉肯定够用，他先用牙狠狠咬了金镯子一下，发现不是镀金后，便从腰后抽出个小秤称量。</P>
“地契。”</P>
“啊？”</P>
“让你把地契拿过来，最近金价下跌，这镯子大概能值个小四百快吧，想换你相好的必须再加上地契！”</P>
“好好！大哥您拿好！”</P>
片刻之后，魁梧汉子领个气色极差的年轻女人走回后门，一把将她推到瘦弱男子的怀里。</P>
“别说哥不讲究，之前讲好的今天你出钱我出人，这是卖身契，以后离你那狗都不如的老丈人远点，滚吧。”</P>
后门关闭。</P>
团聚的小两口相拥而泣，谁也没想到会柳暗花明。</P>
当想起来要感谢大恩人的时候，却发现穷和尚已经不知所踪。</P>
某个隐秘的狗洞旁。</P>
穷和尚抱膝而坐，将头深深埋在双膝间。</P>
渐渐的，他肩膀有些颤抖，无声的抽泣着。</P>
小庙修缮的机会被亲手葬送。</P>
他犹豫过，他也挣扎过。</P>
甚至已经畅享未来还俗购地的场景。</P>
可哪怕被世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哪怕打过诳语赚了昧良心的钱，他依旧无法装作视而不见跨过那名瘦弱的男人，更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P>
尤其是回想起之前那两个风尘姐妹的眼神，姐姐的尴尬无奈，妹妹的天真善良。</P>
坚持么？</P>
坚持，它好像一文不值....</P>
经书和佛珠从怀中掉落，掉落在长满冻疮的脚边。</P>
穷和尚擦了擦眼泪将它们拾起。</P>
如果这就是自己的结局，唯有接受吧。</P>
累了。</P>
真的累了。</P>
穷和尚一手拿着手抄《金刚经》，一手掐着佛珠。</P>
在归路上，他轻声诵着曾经诵过无数遍的经义。</P>
雪花漫天飞舞，黑夜前途漫漫。</P>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