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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了放学时段，校门外的烟火气非常浓厚，各类摊贩五花八门。</P>
柴刀老头是雷打不动天天摆摊，天亮了就卖甘蔗，天热了就卖西瓜，从来吆喝，赚不赚的全随缘。</P>
不过以他的脾气，真要吆喝起来，肯定类似谁他妈买甘蔗这种，所以不吆喝其实没毛病。</P>
大学生们的蓬勃朝气影响不到他，周围的烟火气和叫卖声也影响不到，他躺在躺椅上脸盖斗笠，很安静，又跟周围环境格格不入。</P>
直到有一人坐在他摊位旁边，同时传来调整琴弦的摩擦声。</P>
柴刀老头脸色一紧，微微侧头看去。</P>
隔壁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身上的羊皮袄旧到发黄，颧骨有点高，他调了调二胡琴弦后，又将背着的木箱打开，从中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皮影。</P>
人岁数大了眼睛或许会花掉，可鼻子却灵的很，能闻到年轻人闻不到的味道。</P>
死人味儿！</P>
拉二胡背的人命绝对不少！</P>
感受到锐利的目光，祁四海转头乐呵呵表示善意，口音带着浓重的黄土高坡腔调，“老伙计，我只想挣些手艺钱，井河不犯嘞。”</P>
柴刀老头面色依旧冷淡，直言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这种老东西了，你来时没扫听扫听？去南市去北大街才有的赚。”</P>
不难听出劝人离开的语气。</P>
既然明白拉二胡的极度危险，当然要尽可能拉开距离，但柴刀老头有他自己的坚持，天上下刀子都不会轻易挪地方。</P>
祁四海哑然失笑，竟有点恍然大悟的意思。</P>
“哎呦习惯了习惯了，往年在大学门口卖过手艺，所以就稀里糊涂的过来了。”</P>
话说的不假，祁四海在东北大学摆摊耍皮影确实没少赚，只可惜最后那场戏演砸了。</P>
杀了自己徒儿的赵三元没给干掉，还引出了老对手莫闻山。</P>
离开奉天城时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破三皇剑，还真想到了个巧办法，随后入关前往穆陵关找车白渠。</P>
不教？</P>
老子天天在你家门口拉百鸟朝凤，反正没几年好活了，达不成目的也不介意同归于尽。</P>
而经过一年左右的精进，祁四海的信心大增，他北上想去奉天城一雪前耻，赶巧了刚到津门便得到有关赵三元曾在南开大学门口出现过的消息。</P>
赶早不如赶巧，都撞怀里了，那就在津门过过招吧，甭管莫闻山在不在，以他护短的脾气，只要弄死他小徒弟，不怕他不来。</P>
只是没料到隔壁卖甘蔗的也不简单啊，虽叫不准是个什么路数，但那双手掌说明了一切，绝对是自小摔掌穿沙的狠角色，一手铁砂掌能把人活活拍死，而且看虎口老茧，刀法同样精湛。</P>
现在上岁数的都流行到大学门口蹲点堵人了？</P>
经过脑补，祁四海对柴刀老头的好感直线上升。</P>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伙计，请说出你的故事！</P>
倘若柴刀老头知晓祁四海的内心活动，恐怕会气的把他当甘蔗劈。</P>
谁沦落了？</P>
老子是在颐养天年好不好？</P>
不看看现在都啥年代了，上岁数了就消停等死，成天打打杀杀的，你再牛逼你是能牛过机枪还是舰炮？</P>
柴刀老头面色越来越难看，他左思右想着该如何把碍眼的祁四海支走。</P>
动手？</P>
别闹了。</P>
没看那些皮影都透着暗红？全是精血泡出来的！</P>
这种狠角色能不招惹就不招惹。</P>
正当柴刀老头开发脑筋时，余光见到了他此生最在乎的亲人。</P>
张小狗的白月光，小雅同学。</P>
她其实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走了过来。</P>
柴刀老头脸上所有的冷淡和不近人情顷刻消失，仿佛是个有些不知所措的老小孩。</P>
他拿起柴刀要给小雅削甘蔗吃，可又突然想起小雅不喜欢自己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