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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开口之前,苏远一枪托砸碎了他满口的牙。
他接着把枪口塞进刘三嘴里,站起身,一脚踩住刘三的脸。
刘三多年没有尝到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了。
他没想到曹青根本没跑。
他更没想到这样一个泥腿子居然敢想着反过来杀他!
苏远脚下发力,但却没有直接把刘三踩死,刘三的鼻梁骨发出「咔嚓」的声音,鲜血从水泥地的缝隙里汩汩渗出。
「唔......唔......」刘三被枪管堵着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就在即将踩死之际,苏远抬起了脚。
他站在月光下,回忆起那天在街上看到的王二狗的尸体。
身上有二十几个鞋印,鼻青脸肿,嘴角裂开,眼睛被打瞎一只,右手和左腿被打断......
苏远蹲下身,把枪管从刘三嘴里拔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指捏住刘三的嘴角,猛地向两侧一撕——
「刺啦——!」
左腿丶肋骨丶眼眶......苏远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精准地复刻着王二狗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暗夜杀人王适时地侧过身,用宽阔的肩膀挡住小桃红的视线。
「小姐,」他刻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磁性的沙哑,「不如我们去那边......看看月亮?」
小桃红脸色苍白,却还是忍不住偷瞄杀人王被汗水浸湿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身为资深玛丽苏言情小说患者,罗秋月对这种从高处掉下来,然后被帅哥用公主抱接住的经典剧情根本没有丝毫抵抗。
刚才的惊险已经不自觉忘到一边。
「我丶我......好......」她结结巴巴地说,脸颊泛起红晕。
......
......
......
天刚蒙蒙亮,刘三爷横死的消息就像长了腿似的,眨眼间传遍了整个瀛海滩。
「号外号外!漕帮刘三爷昨夜横死在租界边缘的小宅院里!」报童扯着嗓子在路上狂奔。
「真的假的?」
「是那个刘三?每次出门都带一堆保镖那个?」
「可不就是他!瀛海有几个刘三爷啊!」
「快,给我来一份!」
板叮当落入铁罐,报纸转眼被抢购一空。
此时街边的一家馄饨铺,起银鸿正在就着馄饨汤吃大饼,边吃边看手里的报纸。
「暗杀黑帮老大?谁做的,苏远丶大傻还是官方的人?」
「想抢我风头是吗,呵呵呵......太可笑了,小小一个漕帮老大算什麽......」
鸿子不屑的拿起报纸擦嘴,目光扫过那些满脸震惊的市井百姓,心中冷笑:颤抖吧凡人们,马上让你们看什麽才是真正的爆炸性新闻。
......
茶馆里,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把昨夜的血案添油加醋说了个遍。
穿长衫的老茶客们听得直咂舌,茶碗盖叮当作响。
「要说这刘三爷,平日里出门前呼后拥,谁能想到最后竟死在那麽个破宅子里?」一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摇头晃脑,「那宅子前清时是个钱庄老板的外宅,后来闹出过人命,荒废好些年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后来被人买下重新装潢......没想到买主竟然是刘三爷。」
「他自己家宅子那麽大,还出去买干嘛?」
「你傻啊,肯定是养女人啊!」
「什麽?这麽火爆!」
「这算什麽,我这还有更火爆的呢。」这时,隔壁桌有人大声说道:「我有朋友在巡捕房当差,听说刘三爷那张脸都给踩烂了,嘴角咧到耳根子后头,那场面......啧啧!」
「这麽凶?这应该是仇杀了吧!」
「谁说不是呢!」
「刘三爷的保镖呢?洪拳大师顾海棠,我还想看他去和日本人打擂台呢。」
「死了!」
「死了......?这,那神枪手周宇呢?」
「死了,全都死了,被人一刀割喉,顾海棠则是被乱枪打死的!」
「什麽?!」
茶客们纷纷看了过来,满脸惊愕。
「顾海棠,周宇,那可都是以一敌十的狠人啊!」一名茶客感叹:「这突袭的怕不是一支军队?」
那人淡淡一笑,神秘的竖起两根手指:
「听说就两个人。」
......
街边,报亭。
白小蝶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刚买的报纸,精致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她将几份不同报社的报纸都买了下来,站在报亭边就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小姐也关心这个?」报亭老板好奇地问。
「日子有些闷呢。」她轻声说,「总要找些新鲜事解解闷。」
真好啊,你总能做出我意想不到的选择,做到我认为不可能办到的事。
......
正午的太阳升到最高处时,刘三爷私通日本人的消息开始在街面上流传!
先前还议论纷纷的百姓们顿时变了脸色,舆论风向瞬间调转,人人都在问候刘三的祖宗十八代,血案也摇身一变成为抗日锄奸的英雄事迹。
有人拍着桌子说死得好,有人嚷嚷着要给杀手立长生牌位。
到了傍晚,漕帮的告示就贴满了码头。
漕帮另外两名堂主,顾飞和赵四海并排坐在总堂的太师椅上,他们瓜分了刘三的所有势力丶地盘丶走私生意,从此漕帮三堂并作两堂。
与此同时,两名杀手的身份也随着巡捕房公开出的案件细节,登上报纸。
可能真的是两个人干的。
因为他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行用鲜血书写在墙上的大字:
「杀人者——暗夜杀人王丶玉面手雷王!」
......
仁济大学,图书馆。
「呵呵呵呵呵......玉面手雷王。」一名学生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后,忍不住笑出猪叫。
「学长,你在笑什麽?」坐在旁边的女学生好奇问他。
「额,啊,没什麽。」男学生这才反应过来,挠挠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个代号有点好笑,没别的原因,就是念起来感觉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