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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都下连队了，卫生队所剩下的两个男卫生员都是身体最差的老病号，要不是这样他俩也早就到连里去了。那一个是脚鸡眼病，还不如这个害气管炎的呢！早也没通知准备，现抓……”</br></br>“好啦！好啦！”王团长不耐烦地走近电话机，向一营挂电话，“总机……总机……要一营……要……”</br></br>“报告！”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使王团长转回头来，“用不着向营里调，我去！”白茹——卫生队的护士长，十八岁的女兵，已全副武装，精神是那样的饱满，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直盯着还没挂通电话的王团长。</br></br>少剑波在一边不耐烦地把手一摇：“乱弹琴！你们卫生队好不好不来开这个玩笑？”他把头一低，喘了口粗气，嘟哝道：</br></br>“除了‘病号蛋子’，就是‘丫头片子’！”</br></br>“别轻视女同志！”白茹不服气地一歪头，“哪一次战斗没完成任务？”</br></br>少剑波朝她一瞪眼，不耐烦地说了声“小分队不要女同志”，就走向电话机去。</br></br>王团长因为没挂通电话，把耳机向架上一搁，生气地说：</br></br>“值班员又睡觉了，普遍的麻痹……”</br></br>白茹走上前去说：“团长，没必要再调连上的卫生员，我去！我的一般治疗技术比他们高，保证完成任务！”她又笑嘻嘻地向前走了一步，“你调也调不来，各连的卫生员全到军区卫生处学防冻去了，他们的训练班设在宁安县城。”</br></br>王团长朝她一笑：“不行，山林里，严冬的季节里，不是普通的战场，小白鸽！你吃不消！”</br></br>“不是普通战场，它也是战场。”白茹因为王团长常和她开玩笑，她平常也像对长辈一样对待他，所以说话也就随便些，不像对少剑波那样拘束。“斯大林同志说过，共产党员不是普通人，而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我是共产党员，什么特殊困难我也不怕。看看，”她从肩上摘下了肥大的药包，边说边摊，“什么我全准备好了，防冻的，急救的，润擦的，注射的，治疗的，什么都全，首长检查检查，哪一点我没想到？我没有病，体格好，觉悟也不低，意志也坚定，自愿自觉！”她的话越说越急，清脆得像鸟噪一样，谁也别想插进半句话。“你们首长们也常教育我们说：‘战斗的胜利是建筑在战士们高度的政治觉悟，钢铁般意志和高超的战斗技术的基础上。’现在你们不让我去，是违背这条原则的，打击情绪，扑冷水，妨碍战斗积极性……”</br></br>“好了！好了！小白鸽，”王团长笑着一挥手，“别给俺戴帽子啦！”</br></br>“谁呀？这么厉害！”田副司令走进来，向白茹一打量。</br></br>“好厉害的嘴！”</br></br>“小山子战斗的抢救模范小白鸽。”王团长咧嘴笑道。</br></br>“好！她有资格参加小分队，让她去，给少剑波加上点累赘。”田副司令一面吸烟一面说，“不过需要带上匹马。”</br></br>“报告司令，别给我增加马的累赘，我绝累赘不了小分队和二○三首长。我相信我会是小分队最有用的战士之一。”</br></br>少剑波还是不耐烦：“别啦！别啦！看她的身轻得像只鸽子，全身的力气也没有刘勋苍一只手的力气大。女同志不成！”</br></br>“什么不成，”白茹理直气壮地一歪头，“这是司令和团长的命令。”</br></br>“对！”王团长笑着，“是司令和团长的命令，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去小分队，准备出发！”</br></br>“是，马上去小分队，准备出发！”白茹行了军礼，乐得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br></br>少剑波对小分队增加这样一个小女兵实在不满意，内心又怨自己事先没准备好，可是他为了小分队的坚强精干，还是决心向王团长再次请求，“团长，白茹不成，还是……”</br></br>“没法子！”王团长两手一张，肩膀一耸。“连里的卫生员全受防冻训练去了！”他马上凑前一步，拍着剑波的肩膀，“白茹有很多优点，小分队战士都很壮实，是可以带了她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