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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到栾警尉的老婆，这个老淫棍必然要要她，可是现在又被自己杀死了，如果老道知道了这个底细，那他自己不知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不告诉他‘先遣图’已经到手吧，回山去后，又必须把它交给座山雕，座山雕和老道又是那样地亲近，早晚会告诉他的，那时也还是好不了。”</br></br>这个矛盾对他确是一个大难题，但最后他终于决定了，“回山交给座山雕，先取得座山雕的欢心再说。那时座山雕会替他说话。不管怎样先度过这一关再说。”于是他装出一副哭丧的表情说：</br></br>“我实在无用，‘先遣图’我没找到，因为连人都没找到，就是他老婆也没找到。”</br></br>老道喘了一口粗气，闭目阖眼，手捻着数珠，显出一副愁容，这愁容愈来愈深，“我指的那几个地方你都找了吗？”</br></br>“找了，找了！可是那些关系，现在都垮了！全被土改工作队和穷棒子给看管起来了，所以我……”</br></br>“没敢去吧？”老道的眼一瞪，恼怒地质问道，“嗯？”</br></br>那人低头不答，已经默认了自己没去。</br></br>老道立起身来，撩一下道袍，骂道：“废物！养你们这些东西有啥用！”</br></br>“哟！”那女人把眼一斜，“自己人，何必那么大的气，打狗还得看看主人，好好歹歹他是我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俺两口子给你们出的力也不算少哇！你们有本事为什么十万大军被共军给消灭了，现在来蹲山沟呢？谁能干谁自己就出去试试。别说大话，能干出姑奶奶我这个样来的还不多！”说着把嘴一噘，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把脸向旁边一扭。</br></br>“好啦！好啦！我的刘太太……”老道走向那女人，“你还当真事啦！你们两口有功，这是谁都知道的。刚才我这是用的激将法，也都是为了你们，我这样一激，你们岂不是更加劲干吗！争取功上再加功，等国军一到，那时……”</br></br>“得了吧！”那女人再一扭屁股，“什么激将法，那全是送命咒，出去一趟搞不好，脑袋就要搬家。”</br></br>“好啦，好啦！算我没说。”老道转回头向着那男的，“怎么样？共军大部队究竟山里有没有？”</br></br>“没有！只有这一股小部队，今天给碰上了……”</br></br>“嗯！”老道纳闷地一歪头自语着，“那么奶头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br></br>“我看他的大部队是已经回去了，只这一股小部队是破不了奶头山的。”那男的望着老道的脸，屋子里一阵沉默。</br></br>老道琢磨了一会儿，两只死沉沉的眼睛瞟着那男的，“你先回山，这一小股共军也不能轻视，可能是共军的侦察部队，这也是块心病，回去告诉你三爷……”老道说到这里，拉开抽屉，取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不长的信，递给了那男的。</br></br>那人接过信，撕开衣角，把信藏在里面，那女人用针仔细地缝好。</br></br>“师傅，我现在就走？趁这小股共军刚走，我连夜赶回去，也许他们明天会再来。”</br></br>老道摇摇头冷笑了一下，“傻瓜，你以为他们真走了吗？</br></br>没有，他们在四处下网等着你呢！”</br></br>那男女两人显出吃惊的神色，一齐说：“那怎么办呢？”</br></br>老道从容而自负地道：</br></br>“好办，在庙里平平安安睡他一夜，你们两口又多日没见了，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们俩就离开呢。今天晚上不起风，明天的雪还要继续下，明天一早趁大雪回山，轻轻快快的三天就到，走后大雪把你的脚印一盖，谁也找不着，让***共军干焦心吧。”</br></br>老道说着，看了一下那对男女的笑容，然后转回头来，眯缝着眼，瞅着闪闪的烛光，自信地道：</br></br>“我相信这些共产党不会在雪坑里蹲一宿，大雪是他们的死对头。”说完便走了出去。</br></br>庙中烛熄人睡，夜半，大雪压盖了一切。神河庙和它周围的山谷森林，睡入漫长冬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