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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打你的牌，话多。”常之澜坐在一边，端着小碗给三妹妹挑鱼刺。
他的伤还未好，但商子昂非要来探望被禁足的晏禾，说是微时相助，来日必得厚报。他也担心孟小阮，所以硬着头皮忍着一身痛，跟着过来了。
“行行，我闭嘴。”商子昂用牌打了一下嘴巴，拿手里的马吊换了晏禾那只八筒，咔咔几声推倒三只牌：“杠！我只说一个字，杠！”
常之澜摇头，把挑好的鱼肉给了三妹妹：“吃完这些，稍稍走走就去睡吧，不要玩了。”
“师哥与我一起睡。”三妹妹坐在他面前，仰着小脸央求他：“师哥给我讲讲爹爹的事。”
“你爹又不喜欢你，有什么好听的。”商子昂头也不抬，啪啪地往桌上甩牌：“你们都小心点儿，我要和了。”
“我爹也不喜欢你！”三妹妹生气地瞪商子昂。
“三妹妹，大姐夫告诉你的是事实，你别念着你爹了，他若是个好鬼，就会庇护你们姐妹四个。可他来了吗？当鬼也不搭理你们四个。”商子昂扭头看了一眼三妹妹，大声说道：“你还是念着我和你二姐夫吧，我们才是你们姐妹四个的靠山。”
“商子昂，你再多嘴，我不客气了。”常之澜砰地一下，把筷子丢在桌上。
商子昂又往嘴巴上拍了一下，“快抓牌，快抓。”
“姐夫确实话多。”孟小阮不满地说道：“三妹妹这么小，你说这些话干什么。”
“三妹妹人小鬼大，我看是你们四姐妹里最聪明的。”商子昂朝三妹妹看看，笑着说道：“三妹妹，跟着我学做生意，以后当一个女掌柜。”
三妹妹吃着鱼肉，忧心忡忡地说道：“也不是不行，我喜欢挣很多银子，可我也想当个女将军。我可太难了，我要学很多东西，一定很辛苦。”
“听听，你们听听，我家三妹妹就是有志气。”商子昂嚷嚷道。
晏禾不声不响地推倒牌：“和牌。”
商子昂手伸在前面，指尖在马吊上摸了摸，探着脖子看晏禾的牌：“真和了啊。可惜了，我这十三幺……你这才多大点牌啊，你和什么和啊。”
“给钱。”晏禾扫他一眼，握着牌在桌上轻叩。
商子昂唉声叹气地拿了几枚铜板放到桌上。
“可惜了，难得做一回十三幺。”
“人往往死于话多，牌也输于话多。”晏禾淡淡地说道。
商子昂抿紧嘴，不再吱声。
孟小阮和晏禾都是第一次打牌，商子昂是个中高手，常之澜不打，所以如瑛过来凑了一桌。如瑛打马吊还有点技术，就她面前堆的钱最多，之后是商子昂。孟小阮的钱几乎都输光了，拧着眉，双手笨拙地在牌上挪来转去，就是不知道怎么打。
“我教你吧。”常之澜把三妹妹交给许小雁，过来坐到了孟小阮身边。
晏禾抬眸看了看常之澜，桌下的脚尖探过去，在孟小阮的脚上踢了踢。不许坐这么近，隔远一点！
孟小阮埋头看牌，动也不动一下。
晏禾拧眉，他夫人就是这样，做事太专注太认真，被他踢了脚还能一动不动！
于是晏禾又踢了两下。
商子昂挪了挪身子，弯腰往桌下看：“谁踢我？”
晏禾的腰立刻坐直了，长腿蹭地一下收了回去。
“没人踢你。”他冷声道：“好好摸牌。”
常之澜眉眼敛了敛，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晏禾，小声道：“打右边第三张。”
孟小阮听劝，数到第三张打了出去。
晏禾视线在二人之间转了几下，跟着胡乱打了一张。
如瑛聪慧，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憋着笑起身，朝着几人行了个礼：“各位主子，打不得了，奴婢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散了吧。”晏禾马上推倒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