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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看着二人亲昵地靠在一起，苦涩地笑了笑：“皇兄与嫂嫂如此恩爱，真令人羡慕。”
“你嫂嫂也被那贱东西骗过，如今不也好好的。你把脑子里那点儿挂念都倒干净，天下好男儿任你挑选。”晏禾亲手倒了盏酒放到她面前。
“可嫂嫂并未成亲，而我都嫁过人了。”五公主绞着帕子，声音渐小。
“嫁过人又如何，只要你想重头来，随时可以。”孟小阮说道。
“说来容易……”五公主凄凉地笑了笑，盯着帕子不再出声。
“陛下，皇后。”封惜来了，他没坐轮椅，走得有点慢，好一会才到几人面前。
“你怎么是走来的？”晏禾问道。
“孟宫令让人抬了辇。”封惜微笑道：“进了园子觉得风景很好，便下了辇，自己走走。”
他的腿并未瘫，只是身子弱走不了几步便会喘不上气，在王府时，那些奴才们抬辇不用心，摔了他好几回，之后他出门便干脆坐轮椅了。
“朕已经吩咐御医院，给你和五公主好好调养。惜王府修葺完之后，你再回去住，这段日子就住在宫里。”晏禾说道。
“谢陛下。”封惜笑笑，转头看向了九曲池：“臣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想不到这儿有这么一个九曲池。”
“陛下，可以开始了。”宫婢点完最后一炉香，过来向晏禾禀报。
“我与公主一队，你们兄弟一队。”孟小阮说道。
“还是抽签吧。”封惜笑着指了指签筒，“如此公平。”
“也好。”晏禾伸手拿过签筒，将四支签放进去，随意摇晃数下，放到石桌上：“皇后先来。”
“那本宫不客气了。”孟小阮指尖拔了几下竹签，捏住了一支，“就这支。”
“五公主，你来。”晏禾又把签筒推到五公主面前。
五公主手放在签筒上，来回犹豫了好一会，这才抽出一支。
“臣不客气了。”封惜眼看晏禾把签筒推过来，并未推辞，只是淡定地笑笑，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
晏禾也没看签筒，在封惜的签离开签筒之后，随意抽了一支出来。
四支签摆在桌上，两支上面画的梅花，两支是兰花。
孟小阮与封惜抽到了兰花，晏禾与
“皇嫂，请多多关照。”封惜拿起签放回签筒里，朝孟小阮笑了笑。
他虽瘦，但精神看上去很好，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他脸上都带着笑意，眼神比月色还温柔。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
“九哥，”五公主捧着签，有点犹豫，“你知道我一向不太会作诗。”
“无妨，随意玩玩。”晏禾爽朗地把签丢回筒里。
宫婢从曲水池上游放下了十几只酒盏。
流水潺潺，碧玉酒盏顺水而下。
五公主有点紧张，不时看看晏禾，又看孟小阮，小声问道：“还没说彩头呢，赢了是什么，输了是什么？”
“赢了，朕许你们一件事，输了就罚去园子里折一支海棠花。”
五公主眼睛一亮，显然提起了精神。
许她三件事！
晏禾一定能赢！孟小阮和封惜总不至于敢赢皇帝吧？
酒盏流到了四人面前，薄如蝉翼的玉盏互相碰撞着，叮咚妙响，烈酒在酒盏中晃荡，月光都碎在了酒水里，让酒气都染上了温柔的月色。
“这盏。”孟小阮捞了一盏酒出来，仰头就喝。
盏底刻有一朵花，把玉盏迎月举起，便在池水里投出了花的模样。
“是兰花。”封惜微微一笑，轻声道。
孟小阮略略沉思，出声道：“玉池仙姿晓惊寒，秋月几度睹妙颜。”
“不似桃李纷争艳，幽谷清风笑人间。”封惜接完下句，从腰上取下短笛，指尖在笛孔上轻轻扬动。
水声，盏声，玉笛声，声声入耳声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