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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俩人，能热闹成个啥样啊？”
“仪式，仪式感你懂个卵。”
“……”
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毕竟过年了，总得置办点儿什么东西。
江照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机会买衣服，上课做课题，实验室里更忙的厉害，所以一般是随便穿一穿也就算了。
所以过年出来，基本上他也就是为了买两件衣服，穿来年一整年。
唐澜澜拿了不少奖金，大手一挥，带着江照去了个挺贵的男装专柜。
买了两套衣服，刷卡的时候，眼都没眨一下。
江照在一边儿舔狗：“感恩爸爸！”
唐澜澜还真一副金主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小意思小意思。”
毕竟，江照之前那张卡里，钱给的也不少……
虽然最终也没有花到。
她后来有几次还给他，他都没要，说本来就是给她的，最后还是偷偷塞到了他包里。
别看他从小养尊处优的，但其实过得一点都不浪费，做的项目奖学金什么的多年攒了那些钱，就算他打着给她攒的名义，但总还是不好收的。
俩人买完衣服，出了专柜，唐澜澜想起来李渔生了娃的事儿，顺嘴就提了一句。
江照听了，倒也没什么特别反应，事情过去的久了，想必也是看开了。
“挺好的。”他说完笑了笑，“没成想咋咋唬唬的她倒成了先结婚生孩子的那个。”
唐澜澜：“这话说的，咋咋唬唬就不行先结婚生孩啊？”
江照挠了挠头，“那倒不是，就是感觉……感觉……怎么说呢。”
“不可思议对吧？明明都还一起到处狼窜着出去嗨的小伙伴儿，一转眼居然都当妈了。”
“对对。”江照点头如捣蒜，“诶，李渔那毛里毛躁的个性，能照顾孩子？”
“你别小看人啊，不过……多数孩子爹照顾。”
“幸好。”
“啥？”
“要是我俩成了，那就得我照顾了，我跟你说，我贼讨厌小孩，不是哭就是闹。”
“……你吃不着葡萄说葡酸吧。”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直到有人在前面喊了一声，“小唐！”唐澜澜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看到了站在离他俩不过数米远的人，江知音……
以及旁边的江知行。
—
碰都碰到了，又是大过年的，没道理就那么打个招呼就走。
何况还有个江照。
何况还有个江知音。
过年到处人都多，所以他们随便在商场里找了家餐厅就坐下了。
江知音叽叽喳喳，雀跃的不行。
江照就在一边儿逗她，气氛说不上有多高涨，但也是很和谐了。
唯一让唐澜澜感觉到别扭的，是江知行。
这是上次他去过她家，碰到周耀之后，俩人第一次见面。他看上去好像比之前又瘦了一些，也好像……更沉默寡言了。
除了刚见面的时候，简单打的那声招呼之外，一顿饭上几乎再没有说过话，偶尔江照跟他说什么也只是淡淡的附和一两个字。
因为是除夕，所以餐厅了搞了个抽奖活动，江知音首当其冲的要去玩一玩。
唐澜澜自然也乐得陪同。
俩人刚走，江照便跟江知行开了口。
“老哥，你跟唐澜澜现在什么个情况？”
江知行浅啜了口茶，“就这样。”
江照：……
问了白问。
长眼就能看出来，唐澜澜并没有理会他哥的意思，之前他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两次，她对这事儿也闭口不谈。这会儿再看江知行，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说，你不是打算放弃了吧？”
江知行的手指在杯沿儿上慢慢摩挲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倒说句话啊。”江照急了。
江知行：“没什么可说的。”
他说完，从兜里拿出手机来，操作两下，江照那边手机震了震，他下意识就拿出来看了一眼，收到了一笔转账。
“你这干吗？”
“好好陪她过年，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做什么就陪着她去，别让她觉得孤单。”
“……”江照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许她更希望你陪着。”
江知行扯了扯唇角，“她不会。”两人的话到此为止，两个女人转转盘抽奖回来，意兴阑珊，尤其是江知音，拿了两张代金券，乐的够呛。
“哥你看我厉不厉害？”
江知行点头嗯了一声。
“老板说因为小唐跟我长得好看，所以可以再赠送我一次。”她说着转眼看向江照，使了个眼色，“阿照陪我去，走走走。”
江照乍开始没理解大小姐干啥拉他凑这个热闹，但看到那个眼色，还是就跟了上去，“好好好。”
说着江知音就给他拉走了。
走没两步，江照还纳闷儿呢：“干嘛拉我走啊？”
江知音没好气道：“你杵那儿跟个大电灯泡似的，好看啊还是好用啊？”
江照闻言愣了愣，随即一阵了然，她这是给那俩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呢。
“我去，你脑子挺好使啊。”
“那是，我又不像你是个缺心眼儿。”
江照：……
—
他俩一走，桌上又剩下了唐澜澜和江知行。
江知行坐在那儿，小口小口的吃饭，喝汤，没有抬头也没有搭话，就像是对面没人一样。
唐澜澜也没有开口。
餐厅里热闹非凡，有抽奖的喝彩的声音，有大声高谈阔论的声音，也有服务员来来回回上菜报菜的声音。
唯有他们这一桌安安静静。
有那么一瞬间，唐澜澜甚至觉得，俩人好像真成了陌生人一样。
几分钟后，江知行结束了两人的静默。他放下碗筷，起身系好西装扣子，沉声说了句，“账我已经结过了，你慢慢吃。”
他说完抬脚离去。
既然不愿意看到他，那就不让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