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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心养神丹？”
孔萧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丹药在几年前，那可是连炼丹师都无法炼制的丹药，现在居然让他们打造一具傀儡来完成这样的创举？
“对，如果有难度的话，可以先从养神丹开始炼制。”
孔萧梁又确认了一遍后，这才道：“陈掌教莫不是说笑了，让傀儡播种、浇水、除草这些倒还有可能，战斗杀伐也是它们擅长的领域。可若是让它们来炼丹…那恐怕有些难啊。”
“墨客居这么多年没有尝试过吗？”陈墨有些不甘心。
培养一位炼丹师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并且还不是一般人能拥有这份天赋的。
如今，随着逆转乾坤阵在各大州府的铺开，灵植产量上升了不止一两个档次，随之而来对于丹药的需求也在飞速增长。
就目前来看，哪怕算上其他州府的炼丹师，恐怕也无法满足如今的需求。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缺口会越来越大。
“没有。”孔萧梁摇摇头，“墨客居研究的傀儡，尚未突破到如此精微的领域，一具能自行炼丹的傀儡，恐怕很难实现。”
“那如果是那种可以分化神识，辅助炼丹的傀儡呢？就像是欧阳冬青的傀儡臂。”田素芹追问道。
制符与炼丹又有不同。
前者可以随便失败，消耗的资源也远比不上炼丹。
“傀儡臂？”只见对方拿出一根外表泛着金属光泽，内部精密结构隐约可见的手臂，问道，“就像这种吗？”
田素芹上前一步，接过把玩了一番后，道：“他的应该没你手里的好。”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类人傀儡臂。”孔萧梁摊开手，道，“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类人的傀儡，那我们有很多。”
“傀儡不具备智能？对吗？”陈墨问道。
“你是说抽取生魂吗？”墨客居的一位弟子道。
“也不是，但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秋澄终于开口道：“陈掌教，要不这样，请田长老她的需求都告诉我们，我们先尝试尝试，如何？”
对方专门上门，还给了他莫大的机缘。
然而，墨客居却一再表现的为难、保守，这未免也太令对方失望了。
行不行、能不能，总得先尝试再说。
“可以。”陈墨点点头，“我还是建议，如果可以的话，刘长老可以去一趟下界，那里虽然不能修行，但也有着无数瑰丽的文明，说不定能给你们一些巧思？”
“好，陈兄。刘某记下了！等我与田长老交流完，立即领着门内弟子前往下界。”
刘秋澄答应，孔萧梁也不好拒绝。
不过对于墨客居而言，方才陈墨提的需求也好、建议也好，都是最为他们所不齿的，若非对方是陈墨，他们别说采纳了，甚至都不会给对方机会说下去。
“那就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今日之行，墨台山一行人见识了大量形态各异傀儡，然而距离陈墨所想象、甚至所想要的傀儡还有很大的差距。
不说下界的智械大军，就是连程序性的自动都没有达成。
修士有修士的骄傲不假，但下界的知识与文明也不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北州为何能崛起？
一方面有着楼九重的扶植，但最关键的就是他们依托下界的智慧，用在了修行一道上。
如果说五大仙门中，最需要联通下界的，恐怕非墨客居莫属了。
……
陈墨走了，田素芹、文好问等人却留了下来。
在经过一番深入的交流，墨客居弟子不止一次表示不可能之后，刘秋澄还是记下了他们提出的需求。
这些需求中有让他们借助神识，实现身外化身的；有拘役生魂，让傀儡诞生出灵的；也有让他们一同去往下界，学习以智械智能辅佐傀儡的，等等。
对墨客居而言，要想让傀儡实现自主炼丹，相当于培养出了一位有着丰富经验的炼丹师，这无异于难如登天。
然而，放在以前，整个仙门也不可能会有人尝试。
但时至今日，终于显现出傀儡大道的刘秋澄，愿意倾尽所有的精力，也要探索一番这片无人区。
“刘长老，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说话之人乃是一位女修，名叫俞伊伊。
留着一头短发，更添了几分英气。
这位女修给人的第一眼就是比绝大多数男修还要帅气不少。
“对方有这些需求，我们自然要尝试满足啊。”刘秋澄回应道。
一旁的孔萧梁摇摇头：“这种禁忌之道，若是真的成功了，恐怕会给整个仙国带来无法预知的改变啊。”
“傀儡终究是人造出来的。”
“可是，我们要去下界？一个连灵气都没有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我们学习的啊。”俞伊伊继续问道。
“你若不愿，那我便自己去吧。”
“算了，还是我陪您去吧。”
俞伊伊跟着师父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真让别人陪他，她还有些不乐意。
“掌教，我准备即刻动身。”刘秋澄道。
“也好，回来之后若是有什么心得，也可以与大家一同交流。”
“孔掌教、刘长老，我总感觉这个陈墨有些不大对劲。”俞伊伊再次开口道。
“哪里不对劲？”孔萧梁问道。
“你看他，又是让北州提供逆转乾坤阵、又是提供大量灵米，又是购入雨师，现在…现在又想采购一批能自主炼制丹药的傀儡，就好像、好像……”她思索了一番，灵光乍现道，“就好像要将整个吴池国都变成他的牧场一样！”
“牧场吗？”
“对！”
“那有什么不好？”刘秋澄笑着反驳道，“至少吴池国的修士，有了机会更上一层楼了。”
俞伊伊撇嘴。
其实她也想不明白，对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掌教、长老，你们说天底下的修士，难道真有无私的？从我们踏入修行界开始，不就是被灌输资源有限、弱肉强食的理念吗？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啊！”
这个问题，还真将墨客居的两位炼虚给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