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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住这儿！”
屋内昨晚上四个人又聚在了一起，谢庭在，纵使郭盛颜的不乐意都摆在明面上了，他再抗议也只敢嘀咕。
租房本来就是双赢的事情，眼下反对的人不只是一个，姜绝的表情没有郭盛颜那么精彩丰富，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注意到姜栩回来，先是面无表情扫过来一眼，对上姜栩的视线问：“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姜栩也对上屋内其他人的视线，张了张嘴。
他哥的表情现在就像个教导主任一样，看过来的眼神格外犀利，根本不像是询问他的意见。
反而像拉战队。
很显然，姜绝和郭盛颜相看两厌，谁都不想在一个屋檐下看到对方。
处在这种沉默的硝烟中，姜栩抿了抿唇，选择没开口。
谢庭主动开口说：“房租你可以调价格。”
“不租。”姜绝闻言开口坚决拒绝:“我说了几次不租不租。”
他拧眉看着谢庭：“谢教授这是学校里住的教师公寓不乐意了？一定要住在我这小破屋？”
他脸上就差“你是不是有病”几个大字了，谢庭说：“这边地段好。”
好个屁。
僵持了一会儿，谢庭报出了个数字：“八千？”
姜绝：“……租。”
姜栩：“？”
他哥的脸色变得太快了，不过这个价钱都比他的学费还贵，他都忍不住心动。
得到肯定谢庭笑了笑，眉眼温和：“好，这几天就搬进来。”
郭盛颜都快要憋出内伤了。
唯一的事情聊完了，郭盛颜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留，忙跑路。
谢庭没着急，他目光落在姜绝身上，看得出有话要说，姜栩知趣道：“我先回房间。”
说完他也走了，偌大的客厅，留下两个人。
半晌姜绝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其实很想问谢庭想闹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他们现在的身份说这句话并不合适，但谢庭最近的行为都很不符合他的形式风格。
而且这些行为大多数都是针对他，让姜绝格外迷惑。
“抱歉。”谢庭闻言静了几秒，慢慢开口:“郭盛颜的妈妈让我带着他，我会多给些钱。”
这压根不是钱的问题。
姜绝实在忍不住，他索性不忍了，剖开他们一直以来维持的好面目直截了当问：“谢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很没有意思吗？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非要跑过来跟我挤。你是……你确定不去医院看看脑子？”
意识到姜绝真的动气了，谢庭嘴角的笑意淡了点，在一阵又一阵的沉默里他开口：“因为你。”
“……”
姜绝面无表情转过头，听到他说：“很放心不下你。”
这一段时间，姜绝的状态肉眼可见憔悴。
姜栩和姜绝很久没有见面了，他对于姜绝原先的印象也很模糊，再加上一见面姜绝的精气神很好，看不太出来别的。
但也只是这样，谢庭很清楚，姜绝这段时间瘦了很多，肉眼可见的憔悴。
因为担心，所以想着靠近。
这话也没毛病。
不过谢庭说完后，姜绝扯了扯嘴角忽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挑眉，眼神似笑非笑：“担心？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先生喜欢我呢。”
他语气有些自嘲，谢庭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反应让姜绝心渐渐凉了下去，他收敛笑意偏过头说：“别糊弄我。”
谢庭很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目光落在客厅那面墙上，那天给姜栩介绍过后，姜绝又扯起防尘布盖上，眼下望过去一片寻常人肉眼可见白蒙蒙。
姜绝的眼睛眯了一下，他抬眼看向谢庭，谢庭带着笑意的嗓音对他说：“我觉得，我和这幅画很有缘。”
谢庭指着那幅画：“你觉得我和它像不像？”
“……像什么？”姜绝面无表情问，他看到谢庭的动作下意识伸手拍了下，拍掉谢庭的手指。
两个人同时一愣，姜绝指尖还残留着温热，他不自在蜷缩了下。
姜绝：“……好好说话。”
“是我抱歉，不该指着它。”
能够让人挂在客厅那么大一面墙上供着，其实已经很奇怪了。
更别说是姜绝之前和姜栩开玩笑说上香供着，他现在还真的供着，到现在屋内还萦绕着一股松香。
谢庭这个动作无异于犯了大忌，好在姜绝没有多怪：“行了，下次注意。”
谢庭忽然低低笑了下，姜绝这话相当于从另一个层面给了租房这件事情答案。
谢庭：“好，这几天马上能搬过来，合同什么时候签？”
姜绝：“……你别说话。”
“……”
进了房门，姜绝背靠门抵着席地而坐，他这时候神色难得颓废，自暴自弃揉了一把自己的脑袋。
“真是有病。”
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谢庭。
姜绝的软化其实在谢庭的意料之中，姜栩其实原本就没有意见，一来谢庭和郭盛颜要搬进来本来就是走正规程序签了合同的，二来，他对这两个人的印象还不错，不算排斥。
现在所有人没有意见，唯独郭盛颜不乐意。
姜栩第一眼见到郭盛颜就觉得他和他不一样，应该说是郭盛颜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表哥是常年在外单干很久了，应该也经历过不少风吹雨打，虽然没有显露在外表上，内里的气质总是掩盖不住的。
还有谢庭，谢庭就和他的职业一样，看起来温润，实则他和姜绝一样，让人靠近的时候偶尔又敬又怕，会有安全感。
而郭盛颜则是完全像是养在花苞里的，看起来格外单纯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心眼也小，心直口快。
郭盛颜得知真的要搬进来的时候应该是又闹了一通，不过具体跟谁闹姜栩不清楚，总之抗议无效，人还是搬进来了。
搬家那天姜栩也在，他还帮忙了。
郭盛颜大概是觉得以后同住屋檐下，就只有姜栩唯一一个看的顺眼的人，就拉着他疯狂刷好感，试图把姜栩从“敌方”阵营拉过来。
“我跟你说，我妈可轴了，她就听谢教授的，就骂我，还说我不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