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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朝年在书房工作了一夜，他就是想看看祝卿安今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1点，2点，3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天就蒙蒙亮了。
贺朝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六点半，她还没有回来。
贺朝年又给封明轩拨去了电话，不依不饶地打了七八通。
封明轩原本手机开静音了，但来电屏幕会闪一下，他睡得浅，光一闪一闪地便感知到了。
他闭着眼睛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慵懒倦怠地喂了一声。
“你在哪里？”贺朝年的声音阴沉仿佛从炼狱而来。
封明轩听是表哥的声音，稍微清醒了点，打着哈欠：“我在酒店呢，怎么了？大早上的是谁惹我哥不高兴了？”
“你和谁在酒店开房？”贺朝年声音更沉。
“还能和谁，昨晚的女人呗。”封明轩手臂搭在女人光滑的肩膀上，纤长的手指像弹钢琴那样碰触她的肌肤。
女人在睡梦中，发出猫儿叫般的嘤咛。
隔着手机，也传到了贺朝年的耳中。
贺朝年头顶仿佛有个雷被点燃引线炸了，眸中风暴骤起，手指关节捏手机捏得发白。
他用极大的自制力压住心底的暴戾，冰沉道：“现在立刻给我滚来演武场！”
封明轩打了个激灵，马上从床上坐起，想问他哥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而，贺朝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电话直接挂断。
他扬天呜呼，瘫靠在床头。
完蛋了，完蛋了。
贺家在西城区有个武术会馆，他和几个贺家表兄弟从小都在那习武。
像他们这种顶级豪门富N代，从小面临绑架威胁之类的事情不少，虽有保镖暗中护卫，但自身也是要学习武术防身的。
他的拳脚功夫对付昨天那几个纠缠祝卿安的无赖混混没问题，可要是给贺朝年当陪练，那相当于就是当沙包。
他还记得上一次当贺朝年的陪练，是他高中时有件事做得太出格了，被他母亲委托了这位表哥管教一番。
他当时便被带去了演武场，打得他差点要在医院躺三天。
自从有了那次教训，他做事便有分寸多了，这些年身边女人来来往往，也没闹出什么乱子来。
他最近应该算挺安分的吧，表哥为什么动肝火了？
封明轩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了啥，心烦意乱，推开了床上缠磨过来的女人，低喝一声：“滚！”
女人识趣地下床，穿戴上自己的衣物，麻溜儿出去。
封明轩拿起手机，低头给自己外婆贺老太太拨电话。
现在他的救兵也只有外婆了。
另外一边，贺朝年结束与封明轩的通话后，打电话让郭奇派人过来把公寓的门锁换了。
她既然一夜未归，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什么协议，什么约定，通通不作数了！
贺朝年阴沉着脸，拿了外套便出了门，开车直奔武术会馆。
今日的天气仿佛也随了贺朝年的心情，外面大雾茫茫，细细密密的雨丝像在天地之间织了一张网，让前路更加难行。
封明轩联系完老太太之后，收起手机，下床洗漱穿衣。
他也不敢拖延太久，没用早餐就退房出了酒店。
反正老太太已经答应回来给他救场，他应该不至于太惨。
到了武术会馆外，封明轩没看到贺朝年最常用的那辆劳斯莱斯，停车场内只有一辆半新不旧的别克SUV。
他松了口气，表哥应该还没有到，希望老太太比表哥先到。
封明轩在心里暗暗祈祷，迈步进了会馆，走到后院的露天演武场。
今日是大雾天，时间又尚早，整个会馆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此刻，他的心情还是比较放松的，不紧不慢地推开后院大门，下了台阶，只见演武场内也被白雾笼罩，前方两米左右就难以视物了。
封明轩掏出手机，想问问看老太太什么时候能到，才按了拨打，斜前方突然一个拳风扫过来。
他身体条件反射用手臂去隔挡，结果那拳头力道极重，他的小臂吃痛，握着的手机被震甩出去。
他一下子怒气值飙升，也没看清出拳的人是谁，立刻抬腿横扫过去。
然而他的招数仿佛被人预料到了，另一条腿的膝盖被人一踢，身子差点跪倒下去，他就势旋了身，将手肘袭向来人。
他出手极快，可对手比他更快，他的胳膊直接被翻折，只听咔嚓一声，胳膊被错位卸下，他痛得一张俊脸变了形。
正要高声呵斥自家保镖怎么还没出来救驾，就听他表哥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阴沉低冷：“力气全都用在女人身上，成软脚虾了吗？”
封明轩听到是贺朝年的声音，心想难怪保镖没出来，他痛得龇牙，求饶喊：“哥，痛痛痛……松松开……啊——”
贺朝年不管他的求饶，将他错位的胳膊又接了回去。
封明轩一声惨烈的尖叫后，发现自己胳膊复位了，刚想松口气，活动一下肩膀，就见贺朝年这回拳头直冲他面门。
他急忙闪身，拳头还是结结实实地砸到了他脸颊，他被这一拳砸懵，身体连连后退，才堪堪刹住脚后跟，定住了身形。
“哥，打人不打脸，你这就过分了！”封明轩从口腔里吐了口血沫。
他捂着受伤的脸颊，火气也有些上来了，难得正面硬刚贺朝年，“我最近安分守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你要我死也得我让做个明白鬼！”
贺朝年揪住了他的衣领，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墨黑眼眸里泛起嗜血的腥红，刚硬的下颌线似乎都昭显着森寒的冷怒：“你碰了不该碰的女人。”
“啊？”封明轩没想到居然事关女人，他这表哥不是一向不近女色，也从不管他身边这些莺莺燕燕的嘛。
他一头雾水，极其无辜地眨了眨眼，疑问道：“你在说哪个女人？”
贺朝年攥紧拳头，想将封明轩这张轻佻之极的脸打烂。
他克制了又克制，额头的青筋渐渐浮起，声音仿佛要将人生吞撕咬了般冷厉：“昨晚的女人。”
封明轩更懵了，一双丹凤眼错愕地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