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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指即将触碰到贺朝年肌肤的时候,祝卿安羞得抽回手。
但不小心用力过猛,另一只手上的咖啡杯跟着摇晃了下,泼到了贺朝年的浴巾上。
这可是刚泡的咖啡,还烫着呢!
祝卿安怕把人烫到,着急忙慌地去扒拉他的浴巾。
变故来得太突然,贺朝年被烫了一下还没回神,圈在腰间的浴巾就被祝卿安扯了下来。
身下突然一阵凉意。
顿时,屋子里的空气都凝滞了。
“啊——”祝卿安闭着眼睛,惊声尖叫。
贺朝年抬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唇,羞恼地沉声警告:“闭嘴!你想把邻居都喊来吗?”
祝卿安慌张地眨巴着杏眼,摇了摇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贺朝年确定她不会再叫之后,缓缓松开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祝卿安把浴巾往贺朝年手上一塞,捂着眼睛,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贺朝年眼眸微眯了眯。
他实在看不懂她,刚才目光热辣盯着他的身体,现在又落跑得比兔子还快,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祝卿安‘砰’地关上门,拍了拍受惊的胸脯。
脑子里又闪过贺朝年全裸的身体,她发疯地摇晃脑袋,要把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甩出脑袋。
但却越甩越清晰,他居然是粉色的……
“啊啊啊啊啊——”祝卿安压抑着吼叫。
她怎么能想这些,她疯了吗?
还没等她冷静下来,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祝卿安条件反射,神经紧绷起来,警惕道:“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
“开门。”贺朝年语调淡淡,却不容置喙。
祝卿安抿了抿唇,紧张地打开一条门缝,探出眼睛,看到贺朝年已经穿上居家服,她松了口气,把房门敞开了些。
贺朝年进了房间,高大身形笼罩着祝卿安,原本还算温馨的卧室一下子显得逼仄了。
“坐下。”贺朝年抬了抬下巴示意祝卿安。
祝卿安不明所以坐下后,只见他蹲下身,卷起她的裤脚。
原来是给她换药来了,她还以为是来算她把他看光光的帐呢。
“已经结痂了,不用包纱布了。”贺朝年收拾起医药箱。
祝卿安低着头,眼睛在他大腿根一掠而过,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下:“你、你没烫着吧?”
贺朝年倏然抬头,戏谑地看着她,“如果烫着了,你是要帮我涂烫伤膏吗?”
祝卿安满面通红,“你自己涂。”
“小没良心。”贺朝年拎着药箱起身。
祝卿安搅了搅自己的衣角,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指,“真烫到了?”
贺朝年垂眸,看着她葱白的手指握着他的尾指,她仰着的脸蛋儿红扑扑仿佛含羞带怯,宽松的棉质睡衣都能穿出玲珑有致的感觉……
无疑,她是诱人的,很能激发男人的渴望。
贺朝年也从不觉得自己什么圣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又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起了绮念也很正常。
他不觉得这种绮念与爱有什么关系,这只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祝卿安……”他本能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却不知自己究竟想说点什么。
祝卿安就这样仰着脸,迷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空气中仿佛有丝丝缕缕的暧昧在发酵。
贺朝年用了极大的理智,收回了被她握着的手指,遏制住了本能的渴望,声音喑哑:“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便阔步迈出了房门,顺便将她的门关上。
一室的暧昧,随着这声关门声,消弭与无形。
祝卿安回过神来,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
她刚才在干嘛呀,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她要搞事业,搞事业,怎么能被美色所惑呢!
祝卿安立刻拿起画板,投入进画稿中。
然而,不知不觉地,她笔下的画,越来越像贺朝年。
等画完,她才惊觉,她把刚才所见的身体画下来了。
她涨红着脸,连忙把这张图取下,快速揉成团,准备丢进垃圾桶的时候却犹豫了下,鬼使神差地把图展平夹进了某本书里。
翌日早晨,祝卿安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房间出来,神思不属。
她昨晚一夜没睡好,却与前夜没睡好的原因大相径庭,她做了一夜的春梦,梦里全是胸肌,腹肌,肱二头肌……
贺朝年跑完步回来,看到祝卿安在厨房忙碌,便先进浴室洗漱了。
祝卿安摆好碗盘,贺朝年穿好西装三件套出来。
她抬眸看过去,西装马甲将他的宽肩窄腰衬托得极好。
她难得见他穿成这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个你签一下。”贺朝年将一份文件递给祝卿安,坐下来,礼仪优雅地开始用餐。
祝卿安疑惑地接过来,低头一看,怔住,喃喃念出声:“房产证加名协议。”
她更加困惑不解了,对贺朝年问:“这什么意思?”
“我的道歉。”贺朝年郑重地说,见她还不明白,补充道:“以后这房子,你不是没有权利的,以后没有人可以让你进不了家门,包括我。”
祝卿安张大了嘴,不可思议:“你就为了上回的事情,把这房子一半的归属权给我?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离婚我会有权分走一半的?”
“我知道。”
何止一半,他本来就打算把这套房子都给她。
“你知道,你还这么做,你当自己大款呢。”祝卿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她把协议递回去,认真道:“你的歉意我收到了,这加名协议就算了,你辛辛苦苦打工攒钱买的房,我没道理平白就占了一半。”
贺朝年皱了皱,似乎他无论送什么,在她这里都会碰壁。
她真是将绝不占他便宜这点贯彻得十分彻底。
“祝卿安,做人有时候不必这么执拗,会让自己过得更好。”
贺朝年定定地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提醒。
“贺先生,我如果没原则,只想过好日子,那我也不会找上你结婚了。”
她有大把的追求者,财富条件比他好的比比皆是,但她不愿。
贺朝年看着她坚决的眼神,他霎时有点懂奶奶为什么会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