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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频率激发特定神经元群，模拟钢琴演奏动作……他已经不是人类了，是乐器本身。”
苏瑶靠近透明壁面，轻声问：“你能听见我们吗？”
刹那间，水晶爆发出刺目红光。
整个空间剧烈震荡，那些漂浮的光点骤然凝聚，化作一张张模糊人脸，男女老少皆有，全都张着嘴，却无声嘶喊。紧接着，钢琴自动弹奏起来??仍是那八秒旋律，但这一次，林立听出了不同。
“不对……”他瞳孔收缩，“这不是原曲。他在变奏！每个音都比上次更接近完整，可每次都被强行截断！”
【警告！】系统尖锐报警，【检测到高强度情感引力场！正在抽取周围意识能量构筑‘遗憾闭环’！】
“他在拉我们进去！”莉安娜大吼，“快切断链路！”
可林立没有退缩。他猛然推开舱门??本不该能开启的密封结构竟应声而开，海水并未涌入，仿佛这方空间早已超越物理法则。
他一步步走向钢琴。
每走一步，耳边就响起一段记忆：
>“爸爸，你说好要教我弹《月光》的……”
>
>“老师，您走得太急了，课还没上完……”
>
>“亲爱的，你说这首曲子要写给我们婚礼的，现在我一个人怎么听完？”
这些声音不属于某一个人，而是千万个“未完成”的集合体。它们缠绕着钢琴，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演奏者牢牢锁在永恒的重复之中。
林立终于站在琴前，俯视那具骨架。
“你是谁？”他问。
水晶闪烁三次，随即，一段文字浮现在空中，由光粒子拼成：
>**埃利亚斯?冯?克莱斯特**
>
>**汉堡音乐学院教授**
>
>**SSV‘星辰号’客轮首席演奏家**
>
>**最后一曲：献给未能归来之人**
“你不是想完成这首曲子。”林立忽然明白，“你在阻止它完成。”
光字消散，新的浮现：
>**完成=终结**
>
>**终结=遗忘**
>
>**只要还在弹，他们就还在听**
林立闭上眼。
他想起了林昭。那个总在深夜独自练琴的哥哥，明明五音不全却坚持学吉他，只为在他发烧时唱一首跑调的摇篮曲；那个宁愿把自己关在塔顶也不愿参加母亲葬礼的男人，最终却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录下了整整三百小时的语音日记，全是讲给他听的故事。
“你以为不断重复就能留住他们？”林立声音沙哑，“可你知道吗？林昭听了你这八秒旋律七年零四个月。他试过一百二十七种方式补全最后一个音，甚至修改过记忆之塔的编码规则……因为他相信，只要你还在弹，哥哥就还没真正离开。”
骨架微微一颤。
水晶光芒忽明忽暗。
“但他错了。”林立继续说，“真正让我们告别的，从来不是死亡，而是沉默。你不停弹这首残曲，就像把所有等着你回家的人，钉死在‘你还未走’的幻觉里。他们的悲伤无法流动，爱变成刑具，日夜拷问每一个还记得你名字的人。”
他伸出手，轻轻放在最后一根琴弦上。
“让我帮你弹完吧。”
【警告：此举可能触发集体意识坍塌。】系统紧急提示，【是否确认执行‘终章协议’？】
“确认。”林立说。
“我们也确认。”身后传来苏瑶和莉安娜的声音。她们不知何时也走出了舱体，各自握住一根悬浮的光丝，将其接入自己的神经接口。
【启动跨维度协同回应程序。】
【调用资源：科拉-7安息频段、沉没电台情感网、林昭遗留音频库。】
【目标：重构‘未完成’的意义，赋予终结以温柔。】
林立深吸一口气，手指落下。
升C小调主和弦响起，接着是流畅的旋律行进，直至第七个音符。然后??
他没有按响第八音。
而是转向身旁的空气，仿佛对着某个看不见的存在，轻声说：
“哥，这首曲子，本来就是你写给我的，对吧？你说过，最难听的歌也要唱完，因为中途放弃才是真的结束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
那是林昭小时候常模仿的云雀叫声。
紧接着，一道柔和的金光自海面洒下，穿透千米海水，笼罩整座穹顶。水晶骨架缓缓抬手，主动将最后一个音符的位置让出。
林立按下琴键。
降E音响起。
不高亢，不悲壮，只是平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