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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看了一眼抬头望天的外孙女。
她拉着男生背过身子，将几张纸塞进了男生手里。
外婆自以为的小心翼翼，并没能成功瞒过外孙女，可宋乃清没有揭穿，只是背过身子偷偷揉了揉眼睛。
范惟见摊开了手掌，两张原本皱巴巴、却被有意摊平整的红色钞票映入了视线。
他知道，这不是清宝爸妈给的钱，这是外婆自己的钱！
它们，是外婆的宝藏！
范惟见没跟那些自以为很通世故，实则是个傻逼的人一样，拒绝外婆的好意，而是开心收下了。
“外婆，寒假的时候，我再来看您，下次可不能让我干这么多活了！”
他一把抱住外婆，强忍住鼻尖的酸意，认真建议道。
“我认识一头驴，叫做许坤，他比我能干活！下次我把他牵来给您耕田！”
“嘿~俩崽子，你们还走不走了？”摩托佬的声音总会在不合时宜地时候出现。
“来了！又不欠你贷款，催什么催，还没去锦官呢，就先锻炼起来了？”
范惟见松开外婆，从清宝手里拎过了箱子，坐上了摩托后座。
他是个念旧的人，恶心过他的人他会一辈子铭记，会在将来，想尽办法让对方慢慢认输释怀。
这不，一个电话，50块钱！摩托佬就屁颠屁颠地过来挨骂了。
男生向前挤了挤，给身后的小姑娘留出座位，在外婆的目送中，渐行渐远。
“喂~兄弟，在锦官市打电话真能月薪过万？”
黎明的雾潮涌入眼底，让世界变得模糊，范惟见又向身前挺了挺，声音逆着晨风传进摩托佬的耳内。
“是啊！金融保险、贷款催收、回访客服......咱大锦官别的不多，就电话多！只要你肯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
摩托佬大学是在冰城上的，因为受不了那边的寒冷气候，才回的川渝。
他还没去过锦官，不知道那边的路有多弯。
但感受到男生的动作，还是没由来地括约肌收紧了，狐疑道。
“咋听着像柬缅啊，怪吓人的！你可别唬我啊！”
可不就是西南小柬缅吗？环球中心去过吗？去上班吧，上吧，一上一个不吱声！
范惟见心里吐槽，嘴上认真鼓励。
“什么柬缅，别信网上那些谣言，那是明明是梦开始的地方！”
“......”
前座上，两个男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宋乃清却始终沉默着。
她环抱着自家坏家伙的腰，将脸蛋贴在男生背上。
视线里的老房子在渐行渐远，雾潮弥漫，遮住了院里的桂花树，宋乃清环抱的双手突然用力了。
“怎么啦宝宝？”
男生关切的声音传来，小姑娘说了句没事儿，呆呆望着身后某个方向，喃喃了一句。
“外婆，你有一块地谁也收不回，谁也不行......”
......
摩托佬在把两人送到镇上汽车站，又与男大一交换了微信，约定锦官见后，就离开了。
早上八点半，两人坐上了赶往安城市的班车，车程要一个半小时。
大巴在盘山公路上驰行，范惟见坐在窗口，耳内塞着一只耳机，望着窗外的河。
那是渠江，是长江支流、嘉陵江左岸的最大支流，途经了安城市。
小姑娘没看河，她戴着另一只耳机，靠在男生肩上睡得很沉。
一个半小时过去，范惟见将宋乃清唤醒，在安城二中附近下了车。
“要不把行李放我家，今晚去我家睡吧！”
维也纳酒店门口，男生突然碰了碰女生的胳膊，期冀道。
宋乃清有些意动，但不知想到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脑袋，拎着行李进了酒店。
十分钟后，两人在二中门口汇合了。
他们要去看望老王，不过这次不用打车了！
师母说，学校答应了老王的复工请求，所以老王从家里搬到了教师公寓。
宋乃清没去过老王的公寓，但范惟见高中时，就经常去蹭老王的床午休。
所以这条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两人拎着水果与礼品，用以前的学生证，与一包华子“瞒过”门卫，混进了校门。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老王的公寓门口。
范惟见喜形于色，正要敲开，门却自己打开了。
好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出，与范惟见一同发出惊异的声音。
“是你？”
“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