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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期。
美方听证会上的言辞攻伐非常激烈，现在是路宽导演韬光养晦，带领奈飞进行转型的时机，不适宜太多地把注意力分散到对内地电影的提携上。
顾小白的发言获得了路老板粉丝的一致好评。
这是老成谋国之言。
网络上充斥的捧杀也好、看衰也罢，本质上都是不同方向和层次的攻击和扰乱，是战略障眼法。
甚至有可能来自澄天、华艺、阿狸等商业竞争对手。
他们倒是想看到一颗红心、满腔热血的路宽迫不及待地上马“走出去”的战略步骤，图个虚名把自己拖累死。
刚刚下飞机的路宽接到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祝福、恭喜、试探、攀附，不一而足。
他自己倒是亲自打了电话给刘领导以及上次帮忙联系商务部的李主任，略表谢意。
更多谢意，自然要找更自然的方式去表达，不足为外人道。
北平，电影局。
佟局长和老韩对坐饮茶，两人均面露喜色。
“老韩，你说这人跟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路宽这小子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到哪儿都能混出名堂呢？”
韩山平笑道：“领导，这不还是在局里的英明领导下做出的成绩嘛！您也别谦虚，总局和部里的表彰少不了！”
佟局长莞尔：“确实是沾光了这次。”
“刚开始不明白，这么多钱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搞一条半条的院线都够了，为什么要买个劳什子奈飞。。。”
“今天跟他这一通电话，才知道有些人的眼界，确实是已经超出庸碌者甚多啊！”
关于奈飞比院线更加优越的理由，路老板在电话里，是这么跟佟局长和老韩讲的：
就拿中影的《无极》来说，市场表现可谓惨淡，经济回报也是巨亏。
如果他在北美手握的是院线，想帮局里、中影一把，救《无极》一命都不可能。
但奈飞不一样。
未来奈飞转型流媒体后，用户的付费方法很可能是包月的。
在包月的片库里加上了《无极》，既能帮把手，又不会对奈飞的经营产生什么重大影响。
就像未来在好莱坞收购了amc的万哒一样，让他大规模地排国产电影，他老王敢吗？
肯定不敢。
一部巨亏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香江，九龙塘金巴伦道41号，这里是占地860多平的邹家豪宅，雅称“栖鹤小筑”。
大女儿邹重衡好气又好笑地从父亲手里抢过报纸。
“爹地，别看了，饭再不吃就凉了！”
即便把嘉禾交给了问界，邹文怀依旧精神矍铄：“吃饭有什么要紧，看看路生的新闻，待会能多吃两碗饭！”
人老了就喜欢伤春悲秋，喜不自胜地翻看奈飞之事正式定鼎的邹文怀，下一秒突然又有些红了眼眶。
“重衡啊，把我跟小龙的照片拿出来，我要对他讲一讲这件事。”
“中国人的手，终于也伸进好莱坞咯。。。”
“可惜小龙你没我老头子这么好的运气，还能看到这一天。”
邹重衡自然要听老爸的话，但言语里没什么好腔调给他：“爹地，你要是好好吃饭，也许还能看到路生的电影拿到奥斯卡、拿到全球票房冠军。”
邹文怀一听，此言不虚啊！
“我吃！我吃！”
魔都，江宁路某弄堂。
邹文怀宅子里的情景，完全复刻到了这里。
只不过催着老头子谢进吃饭的不是女儿，是老婆徐大雯。
“今天有你喜欢吃的醉蟹，用你老家的成年花雕做的，老谢？该吃饭了。”
谢进笑呵呵地看着报纸，回想刚刚跟路宽的通话。
“你说他，怎么对86年朱大珂的事情了解地这么透彻呢？好像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一样。”
徐大雯无奈道：“路宽的视野是继往开来的，他既然要决心打破陈旧的电影评论体系，怎么能不了解过往的文艺界历史呢？”
谢进皱眉半晌，仍旧对老伴的话不怎么服膺。
“不大对，我感觉这孩子提到文艺界当年的大动荡，还是带着一丝情绪的。”
老导演的嗅觉是敏锐的。
但他怎么也不会猜到，路宽的生母曾文秀，同他一样，也是事件的“罹难者”。
时代的一粒沙，压在谢进身上，也许他还是能明哲保身地抗一抗。
但压在曾文秀这个普通人文艺工作者身上，无异于一座能置人于死地的大山。
他纳闷地放下报纸，提筷之际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让兵兵那孩子出面，请路宽同志到家里来吃顿饭吧，我想亲自恭喜他。”
徐大雯眉头一挑：“你多大年纪了，还做这些穿针引线的事儿？”
“你觉得他那样的人，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