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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看到了屏幕后的人:“母亲大人,遗物繁多,全部由我亲自分类整理的,如果母亲大人需要,请准许我的拜访申请,让我来为您介绍、整理遗物。”
暂停视频,维德问林斐:“视频总时长两小时,只有这几句话有内容,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翻来覆去赞颂虫母。还看吗?”
林斐摇了摇头示意不看。
维德端过小桌前的药,确定温度合适以后才递给林斐:“如果只是想找人整理遗物,我可以做,我在军队里也——”
“不需要,”林斐接过药,啜了一口,皱起眉。维德见状立即把一颗糖塞进林斐嘴里。
把药放下,林斐含着糖,问了维德另一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座实验室的研究员?”
维德接过药,自己尝了一口——在各方面的千叮咛万嘱咐下,研究员们绞尽脑汁把药做得好喝,林斐的所有药,维德每次都会自己先尝一次,每次他都以为这回林斐总不会再觉得苦了,但林斐的舌头敏感得不行,只要尝出一点苦味,就说什么都不愿意喝第二口,这次显然也一样。
维德:“核心的几位研究员在西区虫巢暴乱伊始就死了,就死在那座秘密实验室里。剩下的会被送上法庭,他们的处罚不会轻。”
林斐手支着头,脸色没有任何波动:“在这里,像他们一样,做各种基因实验的研究员很多是不是?”
维德注意到林斐神情中与往日不同的地方,没有任何隐瞒教会所做的丑事的意思,直接道:“对,很多。早几年,教会很鼓励研究员做这些实验,为了降低劣化率,无所不用其极。”
林斐打开光屏的信息页面,边发消息边问:“西区虫巢中心的研究员被处罚的罪名是什么?”
维德把药放下:“他们在实验中违规使用基因,间接导致西区虫巢中心暴乱,他们最大的罪名会是渎神罪,政府军不会放过他们。”
注意到林斐动作一瞬间的停滞,维德犹豫了半秒,仍然说:“教会的教义中,漠视同类的生命不是罪恶。”
良久,林斐轻笑了一声,瞟了一眼维德,他的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冷漠,却又轻飘飘的:“我现在就要见塞梅尔。”
维德的目光移到林斐面前的光屏上
“我给他发了信息,但他没有回复我,”林斐下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仍然坐在床边的维德,然后俯下身,用手指点了点维德的肩膀:“现在该你上场了。”
维德:“只要他的终端还在身上,就算在手术室里他也会回复你的消息……我现在就联系他。”
打开终端,维德联络起王城内城的政府军,几分钟后,维德慢慢皱起眉。
林斐双手抱臂,站在他身边,问:“怎么了?”
维德:“他们说他去了列利亚修道院。”
似曾相识的名字出现在耳边,林斐:“然后呢?”
维德:“列利亚修道院的负责人是尤里安。”
第199章
夜幕将至,塞梅尔踏入列利亚修道院,向位于修道院中心位置的圣母诞生教堂走去。
圣母诞生教堂内很安静,只能听到教堂外大钟楼传来的肃穆钟声,还有来自遥远处圣乐团吟唱圣母祷文的空灵回响。
将沾着夜露的洁白蔷薇、铃兰放于圣母像的脚下,塞梅尔直起身,仰视圣洁而优美的圣像,
和所有圣象一样,这座圣象同样避开了描摹圣母的长相。
艺术家用大理石雕刻出轻盈如云烟的白色头纱,遮掩住母亲朦胧的面容。
过去,塞梅尔常常在梦中无边无际地幻想,洁白头纱下母亲是何模样,他去翻阅藏书室中画家们精美绝伦的画作,认真观察伟大的古代雕塑作品,然而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他都无法想象出能与心中母亲相匹配的面容。
而现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圣母像,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双悲悯又温柔的绿色眼眸。
轻纱飞扬,母亲年轻而美丽的面容显露,祂低下头,安静地注视他。
“预备教皇大人,好久不见,”一个介于少年与成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塞梅尔转过身,站在他身后的是一只黑发绿眸的陌生雌虫,他身形修长,兼有雌虫的灵巧优雅与雄虫的强壮结实。
塞梅尔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虫族:“尤里安。”
被塞梅尔一眼就识破了伪装,尤里安有些惊讶道:“没想到塞梅尔大人竟然认得出我,我变化挺大的不是吗?”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尤里安脸上的皮肉组织开始微妙地移动,瞬息后,那张陌生雌虫的脸变化为了尤里安的模样。相比于过去的尤里安,现在的尤里安不仅身材更为高大,面貌也不复过去的柔和,他的五官变得更为锐利,眼神中伪装的和善甜美消失殆尽。
塞梅尔并没有对尤里安与之前相比变化良多的身形外貌做任何评价,语速不快不慢地问:“要审判我的人,是你?”
从遗址回来后,塞梅尔收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的简短讯息:“塞梅尔·梅菲斯特,你可知你已犯下无法挽回的罪孽。神罚已至,审判之箭降临,圣母诞生大教堂会是叛徒以血代偿罪恶之地。”
与这条信息同时送达的是装在信封中的一支染血箭镞。
箭镞上沾染了已经氧化成褐红色的血液,干涸的血迹下,仍旧能看出箭镞原本银白锋锐的模样——谁都知道,这样特殊的箭只有预备教皇、梅菲斯特公爵大人塞梅尔在使用。
触碰箭镞上的血液,塞梅尔立即确定为什么发送讯息的人笃定他会“赴约”,上面的血液……沾染了母亲的气息。
塞梅尔并没有陷入惊慌,只是感到愤怒。那上面的血液只是沾染了一丝母亲的气息,而并非是母亲的血液,母亲很安全。即便如此,制造这东西的虫族用心险恶可以窥见。
这就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既然已经知道王城内有别有用心的虫族,他有责任为母亲肃清一切危险,不管那只虫族是谁、是什么身份。
不过塞梅尔确实没有想到,约他来这的人会是尤里安,这只即将接任次级虫母身份的雌虫,此时此刻本应呆在虫母的宫殿中,接受神授训练,并因此陷入虚弱与癫狂。
塞梅尔打量尤里安略微有些病态的苍白皮肤、裸露出的那一小部分皮肤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还有他看上去似乎依旧理智的幽绿眼瞳,从怀中拿出装在信封中的箭镞,他问:“上面的鲜血是谁的?”
尤里安没有回复塞梅尔的问题,慢慢向塞梅尔走去,突兀地开口:“塞梅尔,你虽然出生于梅菲斯特家族,却并没有在家族中长大,而是跟随着教皇大人,一直待在教会。”
“从小被当成机器训练,大概没有人会在你睡前,坐在你的床边,为你讲睡前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