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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杂物,终于在阁楼深处的角落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一个封起来的纸箱子。
箱子上落满灰尘,胶布也已经不太黏了,好几处都翘起角来。舒乔徒手把封起的箱口撕开,只见里面放着的正是当年他父母寄回家的照片和手写信件,还有那些在异国他乡搜集来、被当作手信的小玩意儿。
严宥安回来的时候习惯性地喊了一声舒乔,却没有得到回应。他立刻皱起眉头,往楼上的卧室走去,发现卧室也没人,然后才发现三楼天花板上通往阁楼的门开着。
他踩着梯子爬上去,终于看到了舒乔的身影。那人坐在阁楼的地上,背对着这边,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来阁楼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舒乔一跳,方才他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事情,根本没有听到严宥安回来的动静。
“我……在找父母留下的东西。”舒乔先是一顿,然后说了实话。
“怎么突然想起找他们的东西?”严宥安爬上阁楼,凑到舒乔身边问。
舒乔有些沉默。这些年他几乎很少会想起父母了。一开始他还需要刻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习惯,一切和父母有关的记忆以及那段痛苦的经历都藏到了记忆深处,早就变得模糊,如果不是醒来前过往的记忆突然闪现,舒乔或许根本不会主动想起这些。
他看见舒乔手里正拿着一沓照片,最上面的一张是他父母的合照,而在那人身前还散落着许多封信件。这些信件有些是打开过的,有些还原封不动地保持着最初寄过来的样子。
舒乔拿起其中一个信封,把信封的正面翻过来给严宥安看。
这封信有些年头了,信封的边角都隐隐泛黄,但关键在于,信封上贴着的邮票跟那时候他在刘岚清书房里发现的信封上的邮票一模一样。
同样的红色印花图案,同样在邮票底部印刷着BHUTAN。
“这几封信都是我父母出事前寄回来的,只不过我那时候赌气,没拆开看,”舒乔说着顿了顿,似乎是对于自己当年的小孩脾气感到些许懊悔,“我去过刘岚清校外住的地方,他的书房里也有很多封从不丹寄过来的信件,上面的邮票是一样的。可惜手写藏文很难认,我不知道寄信人的地址是否相同。”
“你去过刘岚清住的地方了?”严宥安反问。
舒乔一哽,一瞬间有种做错事被发现的心虚,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移开视线,说:“没一个人去,我找任子宁陪我了。”
气氛静了一会儿。
阁楼的窗常年不开,也没有通风系统,还是房子的顶层,总被晒着,所以格外闷热,即使是在冬天也如此。加上许久没人打扫过了,旧衣服、纸张、灰尘还有木材这些东西的气味全都淤积着混在一起,让人愈发难以呼吸。
舒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照片和信件上,但严宥安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他脸上,使得被视线触碰到的脸侧不由地升腾起一阵热度,紧紧地绷起来。
后背和阁楼地板碰撞,发出一声中空的“咚”的声响。
严宥安看着被自己摁倒的舒乔,后者没说话,但表情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低头凑到舒乔唇边,问:“能亲吗?”
湿热的吐息喷洒在唇上,舒乔沉默着,嘴唇有些欲言又止地颤抖。
他想问严宥安,如果我会害死你怎么办?他觉得那人肯定会说无所谓。
可我有所谓。舒乔心想。
就在他终于决定要开口时,楼下突然传来门铃的响声。
好不容易到嘴边的话就这样再次被截断在喉咙里,舒乔移开了视线,喉结一滚,想要把人推开去开门。
但严宥安直接吻了上来。
唇齿相依的感觉是湿热柔软的,舒乔出于习惯,几乎未做任何抵抗,下意识地松开牙关让那人的舌头顶了进来。
灵活的舌在侵占口腔里的每一寸空间,呼吸在纠缠中变得急促,让血液泵上大脑,热度令人头昏脑胀。
这间房子几乎不会有人上门造访,何况是大年初三这种过年过节的时候,但楼下的门铃声响个不停,似乎来的人非常笃定家里有人。
“严宥安!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谢愉的喊叫隔着大门和三层楼的距离传来。
作者有话说:
谢大少爷belike:
第37章剪不断
舒乔把门打开时,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住了。
谢愉和任子宁看着眼前的舒乔,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问说:“你醒了?”
而舒乔愣住是因为没想到谢愉会和任子宁一起找上门来。除此以外,这两人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女性。
那名女性见他望向自己,主动笑了笑,说:“你好,我是子宁的小姑,任今雪。今天的今,下雪的雪。”
舒乔回过神来,点头打招呼说:“您好。”然后把他们一行人让了进来。
这房子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谢愉从进门起就一直黏着舒乔,伸手在后者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说:“真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舒乔敲了一把谢愉的手背,警告道。
谢愉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在舒乔有些泛红的嘴唇上滑过,然后他“啧”了一声,似乎略显可惜地小声嘀咕说:“醒了之后连摸都不让摸了。”
“什么意思?”舒乔听见后反问。
他一直觉得自己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是严宥安一直不愿意透露他昏迷时的情况,甚至到现在连手机都没还给他,现在好不容易有知情者来了,他便忍不住探究道。
谢愉没回答,却用一种挑衅的表情看了眼严宥安,后者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但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坐下后任今雪先是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紧接着道出了今天来这一趟的原因。
除夕那晚,她察觉到任子宁身体里似乎有什么在蠕动,仔细查看下发现后者的鲜血中藏着一道如同红色丝线般的物体。那东西仿佛是某种活物,扎根寄生在人的体内,并且正在一点点从任子宁的身躯里汲取养分。
可奇怪的是,任今雪并没有觉得如此诡异的东西散发出任何邪恶的、令人不快的气息。反而是红线另一头的存在让她感到极其不舒服。
然而,当她试图穿过千万里的夜色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却只能感觉到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