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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社会体系已经全部崩溃了，或者说，我暂时还没想到文明不消失的理由。”
空天战舰上，所有人都面色凝重。
他们能够存活，那是因为托尼在之前做出了堪称逆天的反应堆，才能承担起这个庞然大物的一切负担。
“不，还有一个方法……还有一个方法能够……”
托尼的声音带着颤抖，就在不久之前，能源临近枯竭的一颗卫星拍摄到了第六位猎手。
他与之前出现的那些猎手别无二致，除了镶嵌在胸前的那块盾牌。
那块由霍华德·斯塔克所研制出的，交给美国队长保卫和平的盾牌。
至于其他猎手们离开纽约市后，究竟去往哪里，甚至不是复仇者联盟现如今要关心的问题了。
“我已经呼叫了增援，你们能联系到浩克或是索尔么？”
尼克的面色在微弱的光源下，显得更加难看。
现在状况的失控程度，前阵子的滂沱大雨简直都能算是天堂般的环境了。
“必须尽快建造地下避难所，借助地热与反应堆进行避难……”
托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
“这不是白日梦吗？”快银自嘲地笑了笑，不对，现在连白昼都消失了，的确是个做梦的好时机。
那种无法挣脱，永远痛苦的噩梦。
“介于当局的高层已经全部失联了，我建议你还是早做决定。”
战争机器罗德轻轻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好。
经历的变故太过令人绝望，窒息般的压力萦绕在每个人的身上。
究竟要不要坚持？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自己之前认知的世界，是不是一直都是错的？
哪怕自负如托尼，此刻的手指也不由得颤抖起来。
但他最后还是按下了终端上的按钮。
“行尸们不会疲惫，不会停步，猎手们更是为了食欲不断奔走。”
托尼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他不再是那个花花公子，目空一切的天才科学家。
那份热忱已然在这永夜中灭却了，只剩下冰冷但高效的钢铁。
“无论如何，还是试试吧！”
随着托尼按下面前终端上的按钮，对于奥创的盯防与锁定就在这一刻彻底解除。
他要重新释放曾差点毁灭全人类的恶魔——目的是为了保护人类。
毕竟这也是本来创造奥创的原因——以钢铁的洪流作为武装，保护地球以免出现他噩梦中的情形。
但既然情况已经这样了，在援军到来，复联能够有实力对抗之前，用奥创的钢铁军团去抵挡是个好想法。
“真是难得，好久不见啊。”
果然，仅仅在下达指令的两秒后，奥创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让我们还是直入主题吧，告诉爹地，你能多大程度地阻止病毒在世界蔓延？”
虽说心力憔悴，但在众人面前，托尼还是那个毒舌的天才。
“让我瞧瞧……”
没有了幻视和其他人工智能的阻碍，接管全球的网络对奥创来说不过是数秒的功夫。
这还得算上他将意识拷贝到其他载体的时间。
“你就不怕他再度毁灭世界？”
猩红女巫旺达跟随过奥创，更是对此有着很深的阴影。
要知道，就在那一天，全球的命运危在旦夕，那群钢铁所组成的狂潮几乎就快达成目的——让索科维亚从高空坠落。
但也正是如此，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刻，她反而期待起来。
“流水线已经开启，根据现在的情况要分不少类型，生产比例调整完毕。”
“对于民众的疏散消息发放完毕，但由于《号角日报》这份纸媒，现在的效率有待提升，可以考虑强制措施。”
“生化实验室已在运行中，就算没办法研制出疫苗，也能有压制病毒的药剂。”
一条条信息不断刷出，对分身乏术的众人来说，总算松了口气。
毕竟那么多的富豪已然去往了建造好的避难所。
虽说那儿的能源没有史塔克集团那般的高效且清洁，但度过余生可谓是绰绰有余了。
就算之前所享受到的奢侈要大打折扣，但能够活下来，也该心怀感激才对。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要毁灭人类么？”
快银很是不解，毕竟之前那奥创的可怕，他们姐弟两是见证者，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转投向复联阵营。
“在没有灾难时，人类本身就是最大的灾难。”
奥创的声音依旧那样，理性到几乎冷漠。
“这个国家为了维持现如今的繁荣，做过哪些事情，不需要我来解释吧。”
奥创的双眼终于有了焦点——正落在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的身上。
“这儿的人们不断地被当局蒙蔽双眼，哪怕因为自己优越的教育与自身横溢的才华跳脱出去，也只有同流合污和身死名裂这两个选项。”
“就好像和托尼曾经关系很好的那位乐坛巨星，他拿出巨量的财富去做真正的慈善，结果呢？”
众人不由得都陷入一阵沉默。
那位跳着太空舞步的身影几乎同时浮现在他们的心头。
他善良、坚强、充满激情而又足够智慧。
可仅仅是一次诬告，就将他打入了充满漩涡的泥潭。
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光，也没等来该有的正名与道歉。
“你瞧，这就是人类有意思的地方，你们一边呼吁着地球是一个整体，一边又为了自己的享受无情地榨取着其他人产出的价值。”
“卡戴珊家族的水龙头永远开启，仅仅是为了好看。托尼先生用飞机接来法国的名厨，与佩珀小姐共进浪漫的晚餐，碳排放量可比所谓的汽车多了好几个数量级。”
“每年世界各地募集起的环保资金，不知又喂饱了多少酒囊饭袋。”
奥创的话语没有停下，说这些压根就不影响他的算力进一步发挥。
“目前避难所已然接管百分之六十，预计可容纳近三分之一的难民。”
一阵摇晃让众人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艘空天战舰在下降！它也作为了被接管的避难所的其中之一！
托尼默默闭上了双眼。
“既然这些所谓的‘罪恶’被上位者平摊给了所有人，那么生还的机会也如此，非常公平吧。”
咚咚。
两道敲门声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