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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
罗夏的笑有些不屑，他早就看穿了王的外强中干，如果他真的想谈条件，该做的应该是倒转整个斗界的时间。
但王的魔力显然并不足以支撑他这么做。
虽说宝石拥有着无限的力量，但并非拿到宝石就能完全发挥出来。
作为一个法师，王算得上最优秀的那一批，但要论宝石使用者而言，王也就在及格线徘徊而已。
举目望去，斗界只剩下了一片破败，现在这胖子和自己谈起条件来了？
沉默。
王很想做些什么，但面前的这人带来的窒息感让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他成为至尊法师也没多久，圣所内那些书籍的法术尚未完全消化。
古一离去的太快了，那点缓冲时间也不足让他成为真正的至尊法师。
赶鸭子上架了这么久，最后却还要自己独自面对如此困境……
王叹了口气，双手再度刻画出繁杂的法阵来。
但无论这法阵来自多么古老的书籍，有多么充沛的魔力，又有什么功能，它仅仅出现了一瞬便破碎了。
最后的时刻，王居然只感受到一阵轻松。
终于，六颗宝石在罗夏的周围缓缓环绕着，而与其他人不同，罗夏的面前，居然浮现出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从形廓上来看，整体亮黄色的底色上，黑色的花纹不断地盘旋着，光是瞧着，仿佛就会被无尽的知识所淹没。
这就是“无限”，不同于五至高之耻的行星吞噬者，作为四大抽象之一，她拥有主宰整个宇宙的力量，与“永恒”合体之后更是能够对抗任何敌人。
“闹这么大一出，你的愿望是什么？”
罗夏只是笑而不语，仅仅伸出自己的左手，打了个响指。
……
“日夜兼程之下，我已经勉强能在地平线的那头瞧见黑船了。”
船长的脸色更加苍白，但他的双手还是紧紧抓着绳子操纵着船帆。
“得益于沿途各个乡镇与王国的抵抗，我似乎还来得及赶去故乡。”
孤独的小船乘着飓风，远远绕开那巨大的黑影，即便隔着距离，上边的血腥味与压迫也没有丝毫减弱。
“我瞧着那位传说中的勇者登上穿透，但在我离开之前，他那一身耀眼的盔甲就被丢入了海底。”
“所以我没有回头，只是继续赶路，赶回我那魂萦梦绕的家乡。”
船长那头飘扬的长发早已打结，在雨水的灌溉下成了一团，他的肋骨根根分明，在呼吸中不断起伏着。
前方的陆地离他已经不远，他那死寂漆黑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光芒。
他抓起被木棍固定在床上的海豚，狠狠扯下一块肉来，随即大口嚼着。
虽说这是大海中为数不多对人类友好的生灵，但在生死面前，一点善意无法拯救他的性命。
乌云终于散去，高悬头顶的圆月让他得以顺利登上海滩。
赤脚踩在遍布碎石的海岸并不好受，何况这双脚已经伤痕累累又被海水浸泡。
但船长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远处的点点灯火似乎印证了，这片小镇依旧平和着，没被那残暴的黑船所摧毁。
他的脚步逐渐轻快，熟练地朝着自己的家里赶去。
彼得关上了漫画，因为一股强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飞船的前灯光闪了闪，玻璃后的一只浣熊拿起了对讲器。
“怎么样小子，需要搭个便车吗？”
……
“我在哪？”
杜姆艰难地睁开了双眼，却只感受到一阵陌生感。
最为直观的是，自己那常年固定在脸上的铁面具不见了，他甚至能感受到空气流过他的肌肤。
“不错，你算是这批护卫队中最有天分的。”
杜姆循声望去，只能瞧见一个玻璃材质的宇航员头盔，饶是自己低声念诵起法咒，也无法瞧清那头盔后的真容。
在他的一旁，则静静伫立着一个身着长袍的男人，那副瘦长的面庞与苍白的鬓角让人印象深刻。
杜姆有些疑惑，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确被那股极强的红芒洞穿了要害，所以他才会失去意识。
他伸出手来，却瞧见那独属于钢铁侠的掌心激光圈。
“先生，这是斯塔克先生为您准备的录像。”
钢铁头盔上的双眼自行亮起，之前录下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杜姆的面前。
星爵双臂交叉，手掌放在腋下，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是说你会当个逃兵？”
“要我说在之前的那些灾难中学到了什么，就是你永远没办法指望能一次成功。”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躲在安全的堡垒后方，成为那个万一失败之后，我们最后翻盘的希望火种？”
托尼垂下了头，不论是当时的星爵还是现在的杜姆，都瞧不清这位花花公子富豪的表情。
“不，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没必要请你帮忙。”
托尼终于重新抬起头来，目光坚决。
“仅仅是这样的话，又何需找你帮忙？”
“灵魂在科学上还是有些飘渺，保险起见，给他留下一个最天才的大脑才最好，当然，前提是我不会因为恐惧酗酒到彻底麻痹自己的大脑。”
说着，托尼·斯塔克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他一直都有酒精依赖的问题，只是这些日子以来责任与爱人缓解了许多。
但彻底放松之后，他还是想在自己还是那个骄傲的花花公子时，多喝上这么两口酒。
他是被知识所诅咒的人，可他背负的诅咒的还是太少了，无法撑起他想保护的一切。
甚至都没办法去影响斗界的战局。
作为第一个接触到罗夏的复仇者，他并不觉得这个“斗界计划”能够阻止罗夏。
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山，在海面之下可能不仅仅是更大的冰山，甚至会是一整颗星球那样。
如果世界真的濒临毁灭的边缘，而自己与队长一同应战也只能输掉。
那么至少会有一位君王，试图挽住这毁灭宇宙的狂澜。
暴君也好，神君也罢，就交给他吧。
托尼……斯塔克迷蒙着双眼，拿起酒杯继续畅饮着。
他不再用制造战甲或成为英雄来掩盖自己的糟糕本质。
“所以你们是？”
杜姆瞧着面前形形色色的身影们，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宇航员头盔上。
“他们是，多元宇宙护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