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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我出现于此。”
初堕者实际上并不像是准确意义上的一个恶魔。
反直觉地，恶魔独有的羊角，干枯的皮肤，或是蝙蝠一般的翅膀和利爪都没有出现。
只有那双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双眼，能够让人瞧出一丝地狱的恐怖来。
其他的方面，他完全就像是一个人类。
一个几乎在外形上可谓完美的男人。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在罗夏的眼中可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初堕者？”
罗夏注意到了之前康斯坦丁所呼唤的名号。
“是的，也可以说是在整个地狱所呆的时间最久的恶魔了。”
康斯坦丁接过扎坦娜递来的香烟，点着后深吸了一口。
这几十年以来没法满足的烟瘾，今天可是补了个够本了。
“这可真有意思，我以为你要召唤的是路西法或是撒旦呢。”
“撒旦只是个称谓，谁是地狱之主，谁就是撒旦。”
康斯坦丁倚着自己的女友，闲时地吐了个烟圈。
“这位‘初堕者’，就是上帝最早的造物，也是最早背叛上帝的造物，在他刚刚来到地狱的时候，这里还空无一物，他自然也就成了这里的魔王。”
“是啊，不过在那不久之后，撒旦之名便被那可恨的堕天使夺走了。”
念及此处，哪怕身为初堕者，也不免咬牙切齿。
这力量的差距，怎么能让他不够愤恨。
“还是聊正事吧，我对这儿究竟有什么样的历史不感兴趣。”
罗夏打断了几人的话语，瞧着初堕者。
“当然当然，做笔交易是最要紧的事情。”
初堕者堆起笑容，满脸期待地瞧向康斯坦丁。
“根据召唤我的契约内容，只要在法阵上呈上祭品，我就现身于此，给予你们‘购买巴里·艾伦保存在这儿的记忆’的机会。”
说着，一枚戒指静静地漂浮在初堕者的手中。
那枚戒指通体都是红色，上边的图案正是一串闪电——闪电侠的标志。
“原来如此，将这种记忆封存在戒指中，的确很便利，更何况可以设定一个条件，在他穿越后的第一时间保存起来。”
念及此处，罗夏不由得有些佩服这片宇宙中原来的布鲁斯·韦恩了。
在陷入绝境当中，还能做出如此完整而又环环相扣的计划，并且实施成功。
更重要的是哪怕抹除掉自己的存在也无所谓的疯子劲头，罗夏实在很难不欣赏这种作风。
“当初可是废了扎坦娜很多功夫呢，哪怕她的魔法造诣那么高。”
说着，康斯坦丁也叹了口气。
似乎累着的是他自己一样。
“好吧，要用什么购买这份记忆呢。”罗夏倒是没有废话，直截了当道。
“在地狱之中，唯一的货币便是灵魂。”
初堕者的面前复现出一份契约来。
“不过康斯坦丁很早之前就和我签过契约，因为一些原因，我还不能拿走他的灵魂，所以他的不作数。”
“啊，真是糟糕，我还以为你会随着重启忘掉这件事呢。”
康斯坦丁无精打采地打开火机，再点上一根香烟。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们交给我的这份‘宝物’，也会随着重启而消失吧。”
初堕者倒是没有着急，毕竟在这悠久的岁月中，他已经不知道和多少人做过交易。
如何讨价还价，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还算颇有心得的。
“我可提前说好了，这个女法师虽然天赋异禀，但她和某些家伙有过契约了，所以她暂时也不能签订契约。”
“呵，原来如此。”罗夏脸上久违地挂起一抹真心的微笑。
“什么？”
康斯坦丁的面容在烟幕笼罩之下瞧不清楚。
“好胆，在见到我的第一眼，你就决定好算计我了吧。”
罗夏心里倒是没什么恼怒感，只是在了解对方的真实计划后，不由得有些感叹。
甚至想为康斯坦丁和蝙蝠侠这两个制定计划的家伙鼓掌了。
“你发现了？但没办法，初堕者只会出现这一次，或者你得再去收集一次我刚刚用到的那些材料，再带上足够多的灵魂。”
康斯坦丁的笑容毫不掩饰。
“不过如果是你自己一个人来的话……我了解了，就用你之前遇见的那些‘同伴’的灵魂对吧。”
这是明目张胆的阳谋，康斯坦丁吃准了罗夏并不会就此放弃。
所以哪怕身体吃不消，他也坚持和罗夏一路赶来。
表面上是配合罗夏，争分夺秒，但实际上已经布好了局。
“比起好不容易认识，多少有些交情的朋友，骗你当然是更为方便，也更能让我良心安定些的最佳选择了。”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
“如果是你的灵魂的话，我很乐意接纳。”
初堕者仔细瞧过了，在罗夏的身上，并没有和其他任何一个恶魔接触的痕迹。
虽然在他的脑海中寄宿着一位堕落的天使化成的恶灵，但初堕者更倾向于这二者只是相互利用关系。
在他被康斯坦丁坑过一次之后，在这方面，他已然变得无比谨慎起来。
确定自己是第一个接触罗夏的恶魔后，初堕者的嘴角不由得滴落下感动的泪水来。
如此强大的一个灵魂，甚至从身体改造成了更为高效的形态，同时能控制自身全部细胞，还能不让那只恶灵抢过主动权。
最为让初堕者满意的，还是那众生之红的认可。
这灵魂的强大性，甚至让他看到自己能够在地狱再度崛起的可能性。
“虽然我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想问问，契约的力量是不可违背的，对么？”
罗夏没什么所谓，甚至饶有兴致地瞧起契约来。
“是的，一旦签订，双方都不能违背。”
初堕者严肃道。
虽然魔鬼常常被描绘成可怖、蛊惑人心的可怕模样，但实际上他们相当好说话。
就好像想把商品卖出去的销售员一样。
只要你签契约，问多少问题他们都会耐心地一一解答。
契约上的内容再简单不过，用灵魂交换那枚存储着巴里记忆的戒指。
也正是如此，康斯坦丁才有恃无恐——这里只有罗夏一人的灵魂能够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