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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量子博物馆没让你失望吧。”
巴里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好先套套近乎。
这太诡异了，一分两半的皮囊，里面痛苦的男人，还有这个曾经来过自己家中，能瞬间变形的怪人。
“少废话，接着。”
罗夏专心于远处的“战场”上的状况，直接将那枚戒指丢向巴里。
看得出来，这种魔法的力量虽然能够靠蛮力去摧毁，但太费工夫。
虽说康斯坦丁在平日里因为魔法的代价，不愿意过多的使用，但不代表他是个水货。
实际上，在人类范畴内，他是比他女朋友——那学院派中的佼佼者——扎坦娜更加优秀的法师。
除了沼泽怪物和罗夏这种得到伟大存在认可的存在，他几乎可以来到魔法使用者的巅峰——甚至大部分事情都不用魔法。
虽说类魔的数目足够庞大，但罗夏瞧出来了，这法阵其实并不是太过害怕消耗战。
哪怕是会让康斯坦丁无法分出心神的庞大数量，在撞上法阵之后都会成为法阵的一部分，进一步加固防御。
狂笑之蝠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闲得慌转换一波类魔来帮地球加固防御。
这就意味着，他实际上是在为某种一次性手段做准备。
那么在之前并没有使用这类手段的原因，现在却使用，也就意味着……
大概率是奔着自己来的。
“不用继续操控那个阵法中的魔法分布了。”
罗夏突然道。
“真的么？”
康斯坦丁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生怕对方是准备了什么秘密武器，所以这才一刻不停地将法阵维持在完美无瑕的状态中。
“当然。”
在罗夏的眼中，那两道身影已然开始行动了。
无悯铁腕的头盔闪烁着的光芒，逐渐转移到那对金属打造的护腕上。
而在溺亡怨魂的三叉戟中，之前被撞碎的类魔尸骨汇聚，逐渐形成了一片“血海”。
虽说这血海的颜色并不是那么鲜红，甚至有些泛黄发绿，但这量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康斯坦丁，带他去哥谭的钢骨那儿，我交代过了。”
罗夏忽然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全然不顾会被美国当局检测到的可能性。
“接下来就要双线作战了对吧。”
康斯坦丁擦了把脸上的鲜血，下次做这样一幅皮囊的时候，血浆可不能再放这么多了。
就那样的规模来说，他也能感知到，这次出的事有些太大了。
大到他几乎要回忆起第一次大战，在那样的一个寻常的日子。
所有的英雄都在各司其职，他在爽爽地摸鱼，顺便和扎坦娜腻歪一下的时候。
灾难，突兀地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边。
“不，准确来说，是一场很疯狂的棋局。”
……
“超级侠可以启用了么？”
阿曼达紧张地瞧着屏幕。
卫星几乎在一瞬间被毁，但好在地面的观测站还能正常运转。
“没办法……他的潜意识很抵触与人类的接触，虽然没伤及人命，但已经丢出来五个心理方面的专家了。”
“把他放走。”
阿曼达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道。
“放走？头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这可是珍贵的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的外星人！”
对方一听到这荒唐的命令，当即血压就上来了，也顾不得身份，立刻反驳道。
“放他走，我们还有可能活，让他继续留在这儿不会有任何用。”
阿曼达面色破败如死灰。
在那样的数量的外星生物的进攻下，自己之前所指挥的作战都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头儿，你确定么？”
“快他妈放人！”阿曼达的声音依旧威严，片刻后，她又补充道。“把那套吸收辐射的战衣给他。”
“好吧……”
在战争状态下，命令并不需要拆开解读给下边的人听。
像是超级侠这样的特殊案例，才有可能出现这种下属顶撞上司的情况。
……
太空中。
一道黑色的身影随意地立在真空中，瞧着下方那洪流撞上几乎坚不可摧的屏障上。
无数曾经鲜活的生命，在被赋予麻木与力量之后，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在最后的一刻，他们是否会想起什么？
他一点不关心。
除了正在蓄力的溺亡怨魂与无悯铁腕，在他的背后，灰绿色的破晓诡灯和黑红色的红死魔乖乖伫立着。
杀戮机器则在后方不断展开爆音通道，形成那道由他们积攒下来的“类魔洪流”。
“就快了。”
蹂躏者从一旁飘来，低声道。
“这会是一局很有意思的棋。”狂笑之蝠嘴角咧开，鲜血附着在他的牙龈上。
“何出此言？”
与外貌相反，长相粗犷的蹂躏者实际上心思很细腻。
比起团队中的任何人都适合担当大任。
“一般来说，不是说棋手的水平高低，决定一盘棋的最终走向嘛。”
“但这一次，胜负手的关键却在棋子手中，这岂不是很有意思吗？”
轰！
三叉戟挥动，血海覆盖上整片屏障，宛如大潮拍打堤岸，不断腐蚀着。
只是在整颗星球的尺度上，这血海实在太过骇人。
黑夜仿佛在瞬间便降临于世。
当！
在沉闷的水声之后，却是一道碰撞的巨响！
人们还没来得及反应黑暗，就只见光芒骤然降临。
甚至掩盖了白日的太阳！
“果然……战争规模越大，自己的实力便越高，以及由死亡堆积出的招式。”
罗夏同样冲到半空中，强行抗住对方二人在巅峰状态下的联手一击。
倾盆而下的血海被热量蒸发。
耀眼无比的光芒被触手遮挡。
虽然超过了大部分人的认知能力，但此时此刻，罗夏的背影在他们的眼中，就宛如救世的神明！
饶是如此，落在地面的狂风也摇动树木，将街道上来不及避难的人压在地面上抬不起头来。
“桀桀桀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之蝠在上方，张开双手，仿佛无比享受这一幕一样。
“来吧，让我们瞧瞧，究竟是哪一方的棋子更胜一筹，能够在棋盘上为棋手争胜。”
而孤身一人面对着整个黑暗骑士团的罗夏也并没慌张。
甚至在脑内恶灵的叫嚣之下，反而冷静了些许，露出一个不那么夸张的微笑。
“是啊，来看看谁能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