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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穷尽一生都无法实现。刚巧听说了这宴会的事,又得知举办这宴会的馆主,神秘莫测,手段非凡,凡找到秘宝且能活过三日者,皆可向他许一愿望,他无所不应。这才想来碰碰运气。”
“哦??”钟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搭理,抬脚便走。
走出两步,想起自己铲子没拿,又折返回去。拿起铲子的瞬间,正听见红衣男人嘴里喃喃地念:
“兽妖物鬼草木精,天地钟怜造化灵??唉,为了个造化灵,我这也算拼了老命了。”
“……”钟默动作一顿,缓缓转头。
红衣男人还在仰头灌酒,注意到她视线,不觉又一激灵,缓缓放下酒壶。
“姑……修者,可是还有什么事?”
“没事。”钟默将那铲子又扛回肩上,只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你刚才,说要为什么拼命?”
“这……”红衣男人愣了下,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方才无意识的呢喃被她听了去,坦然一哂,“修者见笑,我喝多了乱说话呢。”
“我听到你说造化灵。”钟默没理会他,继续追问,“什么意思?”
红衣男人怎么也不明白刚才还爱答不理的钟默怎么突然如此刨根问底,不过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索性直接道:“无他,就是单纯想尝尝的意思。”
“实不相瞒,在下修炼食灵之法许久,这兽妖物鬼草木精,各类的灵裔也都尝过一遍。就剩一个造化灵,所谓的近神之体、万灵之尊,在下寻找多年,为此走遍大江南北,愣是没遇到过一个。
“此番前来,想许的也不是什么宏愿。就是希望馆主神通广大,能给我搞来个造化灵尝一口,也算了了我一桩心愿。”
他说到此处,又扫了眼钟默,见她听得认真,心中忽又一动。
“看修者好像很感兴趣,难不成你对造化灵也有所了解?”
“……”钟默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起来。
这还是红衣男子第一次看到她笑,一时竟有些怔住。跟着便见钟默将肩上铲子往地上一拄,笑嘻嘻地歪了歪脑袋。
“完全不懂。”她慢吞吞道,“来,你细细说。”
*
又一盏茶后。
无人的庭院角落,夷则静正一边紧张得东张西望,一边将一块闪光玉佩凑到耳边。
“郁……泥兄?出什么事了,非要这时来找我?”
“我这边遇到些怪事,想问问你。”郁清和的声音随即从玉佩中传出,所幸隔着一层结界,外面人也听不见。
“我记得你说过,昨天你们那儿死了个人,没找出凶手。而且尸体还少了半截?”
“是啊!”夷则静立刻道,“何止是他!今早我们这儿还发现了好几个呢,死状一模一样……”
“依旧没找出凶手?”郁清和打断了他的话。
“没……不过我有个怀疑对象。”想起昨晚所见,夷则静神情一肃,“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叫初音的人吗?她可太奇怪了??”
“是池边杀人的那个?”郁清和倒是不以为意,“按你说法,是他人袭击她在先。她反击自保,有何奇怪。”
“不是说这事。我跟你说,她就是个杀胚,光是昨天就杀了两个人,这还只是我知道的。而且昨晚我……”
话未说完,忽听簌簌声响。
夷则静一个激灵,慌忙将玉佩收好。仓皇抬头,却正见树林间,一道身影缓缓走过。
正是他刚才所说的初音姑娘。
姑娘手里还拖着一人。红色衣服,面容朝下。长长的头发拖在地上,与叶片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人脖颈处一道深深的伤口,一路走一路流血,显然已是不活了。
夷则静:“……”
完全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动作。只默默地将身上的结界又加固一层,死死握着随身的法器,老实站在原地。
直到钟默走远了,方劫后余生般闭了闭眼。
而后头也不敢回,提气纵跃,几下就窜回了主屋,一路躲回自己房间里,这才如释重负,将联络用的玉佩又贴到耳边:
“好了,我这儿没事了。
“对我刚说到哪儿来着……”
郁清和那边不知什么情况,只草草应着,没有说话。夷则静只当他又在打架,自顾自说完昨晚见到的种种,想了想,又补充道:
“而且我跟你说,我怀疑她脑子也不太好使。
“看着病恹恹的一个人,说话却总是很不客气。而且我刚来的时候你道她在干什么?她蹲在池塘边,拿着把柴刀在劈椅子??”
“等等。”
原本近乎静默的郁清和忽然开口,语气竟似十分惊讶:“你说,她在劈椅子?”
“对啊!”夷则静应了声,没好气地往下一坐,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多怪啊。”
“……”郁清和那边却没再说话。
他只掐着手决,借着术法的荧光,再次看向面前的房间。
正是昨天夷则静第一次联系他时,他所在的房间;因着布了结界的缘故,房间内的一切也几乎没有改变,甚至被他杀死的那三个食灵者尸体都还依样倒在原处。
唯一不同的是,那三具尸体,此刻都已少了下半身,仅剩的上半身,还被啃得坑坑洼洼。
结界完好如初,郁清和确信自从他离开后,这里绝没外人进来过。
既然如此,那这三具尸体,又是被谁啃噬的?
联想起夷则静方才说的种种,一个糟糕的猜测,忽然涌上心口。
“夷则!赶紧躲起来!往高处去!”他立刻对着玉佩道,“不要碰宅子里任何的坐具寝具,也不要沾地??”
“啊?”夷则静听得一愣,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莫名一阵头晕,又一下坐了回去。
“你说什么?你声音怎么那么小,我这边都听不到……”
玉佩里传出古怪的丝丝声。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夷则静困惑地将玉佩拿到跟前细看,用灵力疏通了一下,又贴到耳边。
“奇怪,怎么还是听不清,刚到底说什么啊……”
他不解地咕哝着,没有注意到身下的椅子正在悄无声息地延展、变形。
直到两边扶手忽然收紧,仿佛闭合的上下颚般,猛地挤压住他的身体。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只长着牙齿的手从背后伸来,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他说,让你别碰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