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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管心佑敲敲屏风,表示自己已经擦身结束。
结福移开遮蔽,见他坐在床沿,一头如瀑黑发**的披在肩处,衣带散乱,下摆拖地。
她立即拿布上前,俐落地拭乾他的发。他的伤没好,可别又染病。
将长袍拉直整齐,腰处的长带系好,一切都打理得当。才走到他背後,道:
「少爷,结福替您梳头。」
管心佑没有意见,一如她当他丫鬟时的伺候。
结福从怀中拿出一把木梳,望著他黑墨光亮的青丝,怔了一怔。
缓慢地用梳齿分开他的发,握著木梳的手有著轻微的颤抖。她以为自己……不再有机会替他梳头了……
不过,她也深知此次机缘可能不会拥有多久的……反覆耐心地梳直黑发,她几乎用尽所有专注,巧手将之束起。
没有花稍,只是简单的整理,便还他原本俊美容貌。
「少爷,您等我一下。」她将脏衣脏布放在盆里一同拿走,再回来时,盆子里换上新的温水。「您的脚伤需要换药了。」从旁边取出一个小木箱,里面放著几个瓷瓶和膏药。
蹲在他跟前,她低头解开他腿上的旧布条。额前发梢微乱,她没注意地伸手勾在耳後,心思全部放在他的腿伤。
她不管做什么都是很安静的。管心佑睇著她半敛的眼睫,不觉开口问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武的?」
「……数月之前而已。」她将旧的膏药拿下,然後把布巾沾湿,细心地清洗著他的脚踝。
看不出有什么伤口,只是肿大得很厉害。他皱皱眉,不过认为大概只要消肿就没事了。
「为什么想学?」他问得很自然。
她明白他不是真的重视答案,只是兴起的随口说说罢了,他偶尔觉得无聊时便会如此。但她总是会认真地给他回覆。
「只是强身。」虽然不算谎言,但其中又有几分真实,则是只有她自己明了。
「嗯……」他果然没有再细谈,转而掩鼻瞪著那有特殊气味的膏药。「这东西真难闻!」就没有再更好的药物吗?
她将他伤处洗净,心知他肯定又嫌弃不喜欢了,怕他使起性子来就不肯敷药,她很快地将膏药贴黏肿处,担心他疼痛,包扎布条的双手更是放轻。
[好了,少爷。」总算全部弄妥,她站起身呼口气。
[……大夫有说我的脚伤什么时候会好吗?」他不想成日躺在床铺上。
她一颤,所幸是他没看出来。
「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痊愈的。」她笼统地说道。
他睇视著她,不发一语,让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不是露出什么不应该的表情或者破绽……
「是吗?」他总是不会立刻相信她。「……你满头大汗。」他蹙眉道。
其实这句代表注意到她的话并没有太大意义,只是他卧伤许久,加之这里人地都陌生,能够交谈的只有她一人而已。所以,他初初醒来时还觉得不愿意和她有所牵扯,过了半月以後,却差不多自私地遗忘这个想法。
只是因为百无聊赖而已。
但,她还是一时的仲怔住。是有些受宠若惊吧?虽然她清楚了解他的脾性。
她突然想起那盘桂花饼。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真不好闻,你先去洗掉那个味道。」他怱地神情厌恶道。她也不过才站著没多久而已,更别说她沾染上药味全是因为他的关系。
「……啊。」她垂下手,举步後退,拉开两人距离。「对不住。」
将所有乱七八糟的脏布脏衣捡拾乾净,她道:
「没事的话,结福出去了。」
他挥挥手,就像在府中斥退其他下人一般。
结福低著头,走出去合上门。自始至终,没有和他的眼睛对上视线。
她不能贪心。也已经不会贪心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厚云压在顶上,最近的天气闷热,白日艳阳,午後就落起大雨。
结福搬张矮凳坐在井边洗著衣服,一抹黑影遮住本来就微弱的光源。她抬头一望,穿著暗色袍子、长相乾净的男人站立在她面前。
「啊……师伯。」
她忙将湿漉漉的双臂在裙摆擦乾,起身要行礼,遭对方伸手制止。
「……别叫我师伯。」好像年纪很大似的。二师兄薄薄的脸皮微热。
都是那个蠢师弟,收了个大姑娘当徒弟,害他好生不自在。蠢师弟粗鲁不拘小节,他可不似他没有寻常人的认知。
师父的师兄,不叫师伯的话,要叫什么?她有些迷惑,不过却乖巧地下会回嘴。
二师兄体察,和善道:「我姓蔺,你叫我蔺大哥即可。」
「蔺大哥。」她轻轻一笑。
望见她的笑容,二师兄倒是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个妹子。实际上,一开始知道谢邑收个女徒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