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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应吗？”
“我答应。”
苏月轻轻地一个点头，鱼清当场开炉炼制。
当那漫天的火焰被鱼清按进卡牌时，苏月甚至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直到鱼清把制作好卡牌递给她，让她契约卡牌，把“通明火焰”放出来。
和鱼清制作的漫天火焰不同，苏月懵懂地把卡牌里的东西放出来时，看到的是一颗宛如水晶般漂亮的珠子，它只有人类的一根手指头大。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你的精神体放出来，让它吞下它了。”
“吞……吞下它？！”苏月打了一个磕绊。
这东西，还能吞的？
鱼清笑着说道：“你试下不就知道了。”
一旁的曾秋见了，也赶紧鼓励。
苏月一听她的精神体也是这样拥有战斗力的，便照鱼清的话去做了。
当小黄鸡吞下那粒珠子，一团火焰在它的体内炸开。
刹那间，冲天的火光骤然撕裂天际。
原本巴掌大的小黄鸡被烈焰裹成火茧，金色绒毛在高温中寸寸消融，却有赤红色的翎羽从皮肤下破茧而出，每一片都流淌着熔岩般的光泽。
火焰中，它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鸡爪化作覆盖着绯红鳞甲的利爪，喙部裂开时竟透出金红色的水晶质感。
当火焰攀升至百丈高时，火茧猛地炸开，一只翼展数丈的神鸟振翅悬停半空——头顶凤冠如燃烧的珊瑚，尾羽舒展间洒下万千流火，每一片羽毛都在光影中变幻着金红双色，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整片燃烧的天空。
“啾——”
它引颈长鸣，声浪化作火雨坠落，先前的小黄鸡早已不见踪影，唯有这浴火重生的凤凰，在烈焰中展开了流光溢彩的新生。
苏月的指尖都在发抖，望着天空中那只浴火的神鸟，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的精神体。
然而，精神间的联系切切实实告诉着她，那就是她的小黄鸡。
“我滴个亲娘！”一个哨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郑兴言下意识攥碎了手里的记录板，碎屑落了满身也浑然不觉。看到凤凰翼下流淌的火光，活像见了三界开天辟地。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众人忽然齐刷刷看向鱼清，眼神里的灼热几乎要把她点燃。
“鱼、鱼向导，所有向导的精神体都能这么搞？！”
鱼清神色淡淡地说道：“只要精神体契合卡牌属性，基本上都没问题。”
龙国神话故事万千，想要找一个属性配合的，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过——我的卡牌，只卖给有缘人。”
“应该的！应该的！就是不知道哨兵行不行……”毕竟向导的一只小黄鸡都能变得这么帅，要是他们的精神力……
我的乖乖！
那还不帅上了天？！
……
鱼清提醒苏月：“试得差不多就行了，又是精神力，又是卡牌，对精神力的耗损极大。虽然你已经是A级向导了，但如果你想明天和虫族战斗的话，今晚最好养精蓄锐……”
苏月又看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卡牌。卡牌刚一收回来，小黄鸡就像失去了魔法，过了午夜十二点就了回来的灰姑娘，立马现了原形。
小家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回到苏月的身边，对着自己光秃秃的翅膀喳喳狂叫，脑袋往苏月靴筒上撞得“咚咚”响，圆眼睛里全是委屈——方才还能展翅遮天的威风劲儿荡然无存，连尾巴尖都蔫巴巴地耷拉着。
苏月有点心虚：“好了，我们试一下就好了，明天我们去打虫族的时候，我再让你威风回来好不好？”
小黄鸡不依不饶，闹了好一会儿，让苏月许下了无数的承诺，这才老老实实回了她的精神世界。
鱼清自然没答应给哨兵制作卡牌，她自己就没多少卡牌。
要不是任务，她也不会把卡牌给向导。除了因为向导都是女的，gril-help-gril外，她还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如果这个任务世界也被“奖励”给龙的话，控制住了向导，就相当于控制住了这群哨兵。
鱼清相信，她给了她们“自由”和“选择的权利”，她们一定不希望站到龙国的对立面。
而这，对鱼清来说就够了。
不一定要是朋友，但绝对不能让她们成为龙国的敌人。等他们到了龙国，那边再加把劲，说不定就能让她们加入龙国了。
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龙国更好的国家吗？
没有！
更何况，龙国有她。
不是鱼清傲慢，而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些被暂时抹去记忆，放到任务世界里的人，有几个不是国破家亡，文明断绝？
她要是不同意投放，这些人就只能永远待在任务世界，直到死亡。
她同意“投放”，相当于给了他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他们因为这点事情就对她“不满”，那他们也就没必要去龙国了。
……
篝火噼啪炸开火星时，苏月踩着灰烬走到郑兴言身边。
“今天……谢谢你。”苏月盯着他攥紧的拳，那指节上有道旧伤疤——是上次虫族突袭时，他用身体挡在她面前留下的。
郑兴言喉咙滚动着，火光在他眼底碎成橙红的片：“不用谢！你是我的向导，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月欲言又止。
郑兴言看了出来，他道：“你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我做这一切，也不全是为了你。”
他解释，他喜欢她，所以想给她最好的。
在这个过程，他也很开心。
何况，他曾经还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就当补偿吧……
“那也不能全怪你。毕竟那也不是你的本事，你那是精神力暴动……”
然而她没有说的事，其实她之前一直都“恨”他，只是隐而不发罢了。一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放下，决定原谅他。
因为她发现，他跟那些人渣还是不同的，他至少没有那么恶心得彻底。
至于他对她的那些心意……
苏月垂下了眸子，只能默默在心里说了抱歉。
之前没有考虑过要接受他，以后她也不会考虑。不管他之前以后再怎么补偿，做了就是做了，可以“原谅”，但原谅了不代表要在一起。
她不想让她未来的人生蒙上阴影，不想让她的爱情染上一点点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