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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幽影死掉后，还掉东西。
有人眼尖，刚好有一个滚到了他脚边，偷偷摸摸就捡了。
莫里斯没看到，见劝不走人，就让他们注意一点，千万别靠近幽影。
还有，院子里的东西别乱碰，都是有主的。
……
捡晶核的人叫伊恩，他回到姐夫家，就将晶核拿出来，越看越觉得像警戒塔里的水晶。
这东西，老值钱了！
他想象着，他要多捡几个，肯定能发财。
一想到那地上有这么多个，越想心里越痒，决定找机会再偷几个。
察觉到伊恩的动作，鱼清一头雾水。
她不明白，他一个普通人捡那么多没净化的晶核干嘛？
难道他不知道这玩意儿，普通人根本不能用吗？
她给莫里斯父女的，都是她净化过的。
难不成，她看到莫里斯父女身上的晶核了？
念头一动，她指尖凝出个指甲盖大的纸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伊恩的衣襟上。
这纸人能让她随时盯着他的动向，也算留个后手。
村里的外乡人越来越多，供桌的香火也越发旺盛。
伊恩揣着那枚魔晶，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像城里商人收的水晶，上次赶集听人说，一枚完整的能换半车粮食。
“要是多捡几个……”他舔了舔嘴唇，趁夜溜出姐夫家，往莫里斯老宅摸去。
接连几晚，他都偷偷藏起三枚晶核，揣在怀里像揣着滚烫的金子。
没过几天，伊恩就找借口离开了阿贝村，一路直奔亚特城。
鱼清透过纸人“看”着他钻进一家挂着圣光徽记的店铺，将晶核递给个油头粉面的神官。
“这是……幽影晶核？”神官掂量着晶核，眼里闪过贪婪，“哪来的？”
“偶然捡的。”伊恩搓着手，“大人要是要，我还有办法弄到更多。”
神官假惺惺地付了钱，等伊恩刚走出店铺，就对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跟上他，看看这晶核的来路。”
纸人传来的画面里，两个护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鱼清：“……”
她就知道。
鱼清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灵体在祠堂里来回飘了两圈。
这神官贪婪得写在脸上，要是知道她和豌豆射手的存在，恐怕会抢夺。
她当即传音给马特村长：“伊恩捡了魔晶去亚特城换钱，被神官盯上了，你们早做准备。”
马特村长正蹲在祠堂算粮食账，一听这话差点掀翻算盘，拐杖“笃笃”戳着地面：“造孽啊！这伊恩是哪家的亲戚？怎么财狼狼给招来了！”
他连滚带爬地敲起村口的铜锣，把村里的青壮年全喊到祠堂前的空地，直接质问“伊恩”是谁家亲戚。
罗德尼被问得一愣：“……是我媳妇的弟弟……村长，他是不是闯祸了？”
“呵！闯祸了！他闯的祸可不小，他竟然敢偷村里的魔晶，还把神官给引来了……”马特村长气得声音都都抖了，一看罗德尼承认了，说道，“神官要是发现鱼清大人的神像，肯定会抢走的！到时候没了庇护，咱村就完了！”
“什么？！”
“罗德尼，你小舅子也太不是人了，他居然敢出卖我们！老子要打断他的狗腿。”
罗德尼脸“唰”地白了，慌忙摆手：“我、我不知道他会干这事！我发誓，我真不知道……”
“罗德尼，这事你脱不了干系！”铁叔往前一步，大手按在腰间的柴刀上，“谁知道你夫妻俩是不是早就跟伊恩串通好了？先把他俩关柴房里，等这事了了再说！”
“我真不知道啊！我媳妇这几天都在帮着晒草药，一步没离开过村子！”
他努力辩解，可没人听——眼下村里人的命都悬着，谁还敢信“亲戚”这两个字？
几个汉子不由分说，架起还在挣扎的罗德尼就往柴房走。
马特村长叹了口气，没拦着——特殊时候，不得不防。
不只罗德尼要关起来，他媳妇也要。
没一会儿，他媳妇就被人揪了过来。她哭哭啼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她从罗德尼嘴里知道真相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可能！伊恩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她无法接受他弟弟会“背叛”村子。
……
另一边，村子里还在讨论如何应对这件事情。
马特村长抬了一下手，人群就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有人攥着锄头发抖：“那可是神官的护卫，穿的银甲，听说一刀能劈断石头……咱这柴刀能打得过？”
“打不过也得打！”老根红着眼，“真让他们把鱼清大人的神像抢走，咱还不如被幽影吃了！”
议论来议论去，谁也拿不出个准主意。
这时，萨罗扬突然小声说：“要不……求求鱼清大人？上次裂缝的事，不就是大人指的路？”
这话提醒了众人，齐刷刷看向祠堂里的神像。
马特村长拄着拐杖，带头往祠堂走：“对！求鱼清大人！”
一行人刚跪到供桌前，鱼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清晰又沉稳：“无需惊慌。带二十株成熟的豌豆射手去村口西侧的洼地埋伏，它们能随你们移动，银甲护卫的圣光对幽影有用，对豌豆射手却无效。”
“豌豆射手……能移动？”有人忍不住抬头，就见祠堂后的菜地里，几株半人高的豌豆射手正晃着豆荚，根须竟像脚似的慢慢挪动了半步。
众人看得眼睛发直，随即涌上狂喜。
铁叔扛起身边一株豌豆射手，掂量了一下：“神种就是神种！走，咱去会会那些护卫！”
马特村长望着他们的背影，又对着神像拜了拜：“多谢鱼清大人，多谢大人……”
有了这些神种，他们一定能把那两个护卫给留下。
……
两个护卫跟着伊恩走在蜿蜒的山道上，越走心越沉。
眼前的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林密得像要吃人，直到看见前方隐约露出的茅草屋顶，其中穿红缨甲的护卫忍不住皱眉：“这荒山野岭的，这村子一看就穷，肯定捞不着什么油水……”
另一个银甲护卫摸了摸腰间的长刀：“管他呢，跟着就是。回头审审这小子，说不定能抄出一窝幽影晶核。”
两人都没把这穷村放在眼里，只当是又要在野地里啃干粮过夜。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护卫突然停步：“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