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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龙门悬在半空，金芒灼灼，每一道金线都像是活物般脉动着威压。
曾秋操控着掌心的红鲤鱼精神拟态，刚让它游向龙门，一股无形的巨力便从门内轰然炸开——并非物理冲击，而是精神层面的滔天巨浪，仿佛整个龙门化作了万钧山岳，压得她灵魂都在发颤。
红鲤鱼刚游到龙门一丈外，鱼尾便剧烈摆动起来，鳞片上泛起细密的裂纹，像是被无形的漩涡撕扯。
“怎么回事？”
曾秋的意识连接着红鲤鱼，瞬间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与剧痛，仿佛自己的神经被强行拉长。
她能看到龙门内翻涌的云雾里，隐约有金色龙影盘旋，每一次摆尾都带起雷霆般的精神冲击。
红鲤鱼每向前一寸，周身的水波纹就碎裂一次，鱼眼因痛苦而凸起，却仍死死盯着那道金光四溢的门扉。
“这是龙门的试炼。”鱼清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审视，“龙的传承从来不是施舍，是让鲤鱼自己挣破凡胎。”
“你不是想获得力量吗？如果你连这道门都跨不过去……”
曾秋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
她能感觉到红鲤鱼的精神力正在飞速消耗，每靠近龙门一尺，就像在逆游一条布满暗礁的急流。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红鲤鱼的身体几乎透明，眼看就要溃散在金色光芒中。
绝望感再次涌来——难道这又是一场骗局？
可那真实的痛楚、龙门上传来的古老威压，都在提醒她这绝非虚幻。
“不……不能放弃！”
曾秋在心中嘶吼。
那些担忧被哨兵掳走的日夜、被“治疗”名义践踏的尊严、在绝望中挣扎的每一刻，突然化作一股蛮力，顺着她的精神力注入红鲤鱼体内。
红鲤鱼猛地甩动鱼尾，溅起血色的精神光屑，竟在那股压迫力中硬生生挤出半尺距离。
龙门上的符文骤然爆亮，金铃齐鸣，仿佛在嘲笑这不自量力的凡鱼。
当红鲤鱼的吻尖触碰到龙门边缘的金流苏时，曾秋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
天旋地转间，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一个撑开天地的巨人、一个决定了文明走向的涿鹿战场、一个仰观星斗俯察龟纹时，落下的笔锋惊起玄鸟衔书的男人……
化作一道灼热的洪流，顺着红鲤鱼的身体冲进门内。
“轰——”
一声闷响在意识深处炸开。
那股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压迫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感。
曾秋猛地睁开眼，看到红鲤鱼已经穿过了龙门，悬浮在门后的金光中。
下一秒，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红鲤鱼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巴掌大的鱼身抽出银白的骨刺，鳞片从绯红转为赤红，每一片都像打磨过的宝石，折射出龙纹的光晕。
鱼尾裂开成扇状龙鳍，背脊上长出晶莹的龙棘，最惊人的是它的头颅——鱼吻拉长成龙颚，双眼泛起琥珀色的竖瞳，额头竟顶出两枚小巧的龙角。
“这……这是……”
曾秋的声音颤抖，指尖触碰到那团金色光雾时，感受到的不再是鱼的滑腻，而是覆盖着微凉龙鳞的坚硬质感。
红鲤鱼……
不，此刻的它已经是一条迷你小红龙，正用琥珀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她，嘴里发出细碎的龙吟。
鱼清旁边恭喜她。
精神力一断，龙门散去，迷你小红龙的身影也跟着一点点消失，再次变成了那条红鲤鱼。
曾秋傻眼了，她着急地望向鱼清：“怎么回事？它怎么又变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你断掉了卡牌的精神力，龙门消失了，它自然也跟着消失了。”鱼清解释，“你的精神力还只是C级，还没有达到进化成龙的等级……如果你想让你的红鲤鱼保持龙的形态，你必须学会掌控这张卡牌。只要它在，你的红鲤鱼就能暂时进化成一条作战能力超群的龙。”
曾秋二话不说，再次将精神力输入到了卡牌上。当那座金色的龙门再次出现在天空时，根本不需要她指挥，那条红鲤鱼就赶紧跳了过去。
这一次就要容易多了，几乎一跳就跳过去了。
鱼清在旁边说道：“你的红鲤鱼已经通过了龙门的考验，以后只要跳过去就行了，不需要每一次都经历一次考验。当然了，要是哪一天你的红鲤鱼晋级了，那肯定是要重新通过考验的。”
曾秋“嗯嗯”地应着，只有满心的喜悦。
她一点都不觉得每晋级一次，就要跳一次龙门有什么麻烦的，即使是每天都要跳一次都没关系。
她试着操作着这条迷你小红龙做出各种动作，翻滚、攻击、甩尾……恨不得现场找一条虫族来练手。
鱼清看出了她的想法，默默让她的精神拟态现抓了一条过来。
迷你小红龙毫不犹豫的朝那只虫族冲了过去，像一头充满了蛮力的水牛，直接用脑袋撞。
鱼清有些不忍直视。
“碰——”
还好，这只虫族的等级比较低，其实迷你小红龙的个头小一些，还是把它给撞飞了出去。
曾秋笨拙地操作着，横冲直撞，直接把这只虫族给撞晕了。
曾秋欢呼。
鱼清提醒她补刀。
曾秋掏出作战刀，上前就是一刀。
鱼清：“……”
其实我说的是让迷你小红龙补刀，没让你动手啊，亲。
万一虫族是假晕呢？
显然，曾秋的作战意识差了点，得慢慢“教”。
鱼清也不嫌辛苦，但带着她在附近找虫族练手去了。感觉超出了曾秋的作战能力，她就让自己的精神拟态直接解决了，要是能拿来练手，就留给曾秋。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只横冲直撞，慢慢的曾秋也知道利用迷你小红龙的爪子、甩尾和龙息。
即使只一条“伪条”，迷你小红龙也能喷出龙息，龙息就像强硫酸一样融化了虫族厚厚的铠甲，要是皮脆一点的，甚至能够让对方见血。
当然了，龙息比较耗费精神力，曾秋没使用几次就感觉到了精神力吃力，断了供应，导致龙门和迷你小红龙一起消失在了半空当中……
“我还能行。”曾秋挣扎着。
鱼清接过龙门卡牌，一脸都不赞同：“行了，差不多就行了。精神力使用过度对身体不好，你也不想自己还没成长起来，就先夭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