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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面无表情。
“刚刚你说的有几分把握?”
杨易撩开窗帘,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红袖身影,笑道。
“十成把握。”
太平沉默了一会。
她忽然道。
“刚刚那疯女人在本宫没来之前,就没跟你干点别的?”
杨易哭笑不得。
“我与那长孙娘子能干什么?”
“何况公主殿下与我说过此女有异,微臣自然是心里提防着她。”
太平红艳艳的唇角勾起,轻哼一声。
“算你还记得本宫说的话......”
“你别看这疯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这女人疯起来不要命。”
她叹了口气道。
“六年前的冬天,父皇恢复长孙无忌的官爵,让其曾孙长孙元翼承袭赵国公爵位。”
“长孙氏重返长安。”
“这疯女人也去了皇宫觐见父皇、母后,那时候本宫和她还小,便呆在一起在湖边玩耍。”
“但,本宫与她性格不合,起了冲突,在皇宫里,本宫又是公主,她当然不可能争吵得过本宫。”
“所以,她便跳进湖里,大冬天的冻了个半死。”
“父皇、母后,听说她掉进湖里之前我们吵架,便笃定是我推的。”
“旁人也这么觉得。”
“因为本宫的名声一向霸道。”
“父皇因为此事还惩戒了本宫。”
“这疯女人为了诬陷本宫,连命都不要。”
“谁知道她能不择手段的干出些什么。”
她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杨易,认真道。
“所以,本宫劝你离她远一些。”
杨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吟吟道。
“公主殿下的提醒,微臣知道了。”
太平雪白尖的下巴微微抬起。
“本宫可不是关心你。”
“只是不想本宫的属官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本宫的颜面何存?”
杨易嘴角扯了扯。
公主殿下属实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他笑了笑。
“是,殿下。”
含元殿。
“什么?”
武皇后凤眸微微一缩,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杨易。
“你是说,这极有可能是个骗局?”
杨易认真的点点头。
“回?天后娘娘,这等骗局纵然微臣不来揭穿,再来上几个月,他也是要撑不下去的。”
武皇后心里波澜起伏,心绪不宁。
她心里的滋味颇为复杂。
既庆幸又惊惧,还有一丝高兴。
惊惧的是,如果这笔钱被卷跑了,那对长安百姓毫无疑问是个灾难。
但是百姓只会将矛头指向朝廷。
庆幸的是,杨易及早发现来提醒自己,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高兴的则是,如果如杨易所说的那般是个骗局,李贤这次便要糟了,不可能再跟她争权。
武皇后压下内心复杂的情绪,沉声道。
“本宫现在就去面见陛下。
她相信这位杨家令的判断。
毕竟,这位杨家令从未出过错。
半个时辰后。
东宫。
李贤志得意满的将面前的账目放到了桌上。
“来公,诸位,这是刘司派人送来的账目,马上就要第二个月分利。”
“他已经联系好了海外的商人,这批小龙已经卖出去了,对方连定金都送来了,只待下个月,将这批小龙送去海外即可,刘司已经安排好了船。”
包括李思诲等人在内的众人也是颇为振奋。
一切都在按好的方向前进。
只要等到这个小龙?的生意彻底做大,那他们这批原始股东可就要发财了,还能收获极高的政治声望。
为了配合太子的这个生意,他们其中不少人可谓是倾家荡产的将钱投进去。
当然,这般做,也是得到了太子殿下的欣赏。
来济翻开账目,微微有些惊诧。
“这么短的时间,那刘司居然募集了将近两百万贯?”
李贤眉毛挑起,嘴角含笑,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模样。
“有孤的支持,有这般速度并不算慢。”
“这才两个月,等这小龙的生意弄上一年,两年,那孤手里握着的钱就是一笔堪比大唐一年税收庞大的数字,到那时,这一大笔钱就能养活半个长安的人。”
“人人的收入全都翻倍,无须劳力,就能躺着赚钱。”
“孤也必然创造一个百姓富裕,远超贞观的时代!”
众人纷纷热血沸腾起来。
钱财对他们来说重要,但是青史留名,手握大权,对他们更有吸引力。
饶是来济,这个时候也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这账目看起来完美,分利也分发到位,圈养的小龙?也卖出去了。
好似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行事。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太监冲进来,额头冷汗涔涔。
“殿下......”
“二圣来了旨意。”
“请殿下派人捉拿诈贼司入宫。”
“什么?”李贤一愣,面露愕然。
其余等人也是纷纷一愣。
李贤皱眉道。
“捉拿司?”
那太监连忙道:“太平公主殿下上奏二圣,称刘司为诈贼,意图骗取长安百姓积蓄,一走了之,二圣震怒,让太子殿下捉拿此贼,去面见二圣。
东宫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众人脸色剧变。
李贤终究是拿出了身为太子的气度,沉声道。
“都不要慌。”
“父皇,母后必然对孤有所误会。”
“孤带着刘司去解释一番便无事了。”
众人勉强平静下来。
李贤的目光落在李思诲身上。
“李卿,你带人去把刘司叫来,跟孤一起入宫面圣,让他不要紧张,把事情向二圣解释清楚,二圣自然会理解。
李思诲严肃道:“是,殿下。”
一个时辰后。
李思诲连滚带爬的跑回东宫。
“殿下,那司不见了。”
“仓库里只留下四十万贯铜钱,其余黄金,白银全都消失不见。”
众人面露骇然,浑身一震。
“什么?!”
李贤冲到李思诲面前,抓紧李思诲的衣领。
他脑袋嗡嗡作响,目眦欲裂,一双眸子几乎充血,死死的盯着李思诲。
“他跑了?把钱也带走了?”
李思诲浑身冰凉,讷讷道。
“还......还有四十万贯。”
李贤愤怒道:“孤的钱,他拿走一百六十万,剩给孤四十万,孤还要感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