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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之相,牵引无穷星力。玄武七宿依次亮起,凝成一股更胜太阳的星辉,聚于徐行之剑锋,再朝着这尊出于己身的魔头,一剑斩落!饶是这魔头乃是聚集了徐行全身浊气,更从方才的负面情绪中,吸收了足够多的力量,但仍是无法抵挡如此恐怖的剑意。一剑过后,这尊魔头中所挟的情绪之力,被徐行彻底斩灭,只余一股散乱浊气,他右手又是一震,这股重浊之气,便再次回到体内,凝成无比坚实的大地。剑光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却留下了一条仿佛将天地贯穿,直往碧霄深处纵去的狭长裂痕,剑意久久不散,似仙人自云中垂落人间的钓线。斩出这一剑后,徐行的神魂亦逐渐变化,成为一尊披发跣足、身着玄袍、金甲玉带的帝君,脚踩龟蛇相盘的玄武灵兽,神威如渊如海,威震八荒九野。“真武七截阵”的奥秘,除了接引玄武七宿外,还需有一股敕镇北方,统摄玄武、荡尽群魔的威严法意。这也是为何,厉灵等人组成的“真武七截阵”,必须要以浪翻云为剑锋,再加张三丰的神念为指引,才能最终斩出那足以伤到铁木真及战神殿的至极一剑。而现在,徐行为了将玄武星力,升华为玄天真武大帝,便以自身魔念魔性为代价,真正实现了“荡魔”一说。看见这一幕,浪翻云等七人,也终于意识到,徐行究竟在修行什么武学。虽然自从看到那无垠星空起,他们便隐约有些预料,但是见徐行当真以身化成真武法相后,仍是感到不可思议。——真武七截,一人成阵,竟然当真被他做成了?!他们七个,可谓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张三丰之外,对“真武七截阵”领会最深的人,所以才能体会到,徐行这一剑与自己的阵法虽是相似,却有本质性的差别。以一己之力,承载玄武七宿星力,运转生死枢机,斡旋阴阳造化,所能爆发的威力,实乃他们七人所不能比拟。这也是为何,他们七人组成的阵法,必须要在张三丰的神念驱使下,再加小猴子的九阳神功,才能斩杀万归藏,伤到铁木真。而徐行只是初步结成阵法,就能令自己的战力,在原有基础上实现跨越式地提升。不过,斩出这一剑后,徐行凝聚出的真武法相,也已经到了极限,他身形一震,周身法意尽数破碎,玄武之相亦化为阴阳二气,重归体内。徐行神魂归位后,他才一睁开眼,就看到张三丰那满是欣赏的眼神。老道士抚须长叹。“小友竟然能想到这种法子,既锤炼出真武法意,又能暂时免除因魔念而产生的根基不稳,实在是奇思妙想、天纵奇才。”张三丰完全能够理解徐行的所作所为,他这一剑下去,不只是磨炼出“荡魔”之意,更是将浊气中现存的魔念尽数打散。尽管只要浊气根基仍存,徐行只要继续动用魔门大法,便能诞生出新的魔念和魔性,但至少在如今,不会阻碍“真武七截阵”的正常运转。并且,“真武七截阵”一旦形成,便会自发形成荡魔之意,即便徐行想要重聚魔念,也一定要花颇多代价。徐行却没有张三丰那么乐观,只是叹道:“虽然成了,但并不算稳定,更难以作用于实战,想要面对铁木真那等级数的对手,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打磨。”徐行今日,虽是勉强结成阵法,初步完成了流程,但无论是结阵速度,还是阵法的稳固程度,都还差得很远。就像是在大明王朝世界中,很多四大炼层次的拳师,若是凝神静气,运起力道,打一个固定目标,也能爆发出千斤以上的巨力。但这种力量在实战中,却全无意义,只因对手不会给他们时间,控制全身,更不会站在原地不动。并且,徐行的“真武七截阵”亦存在一个重大纰漏。玄武七宿肖水质,星力本为太阴之气,并且这股力量来自无垠星空,论及性质,还要更胜过“慈航剑典”的至阴仙气。想要发挥出“荡尽群魔”的力量,徐行就必须要有与之匹配的太阳之力,这便是张三丰传徐行“九阳神功”的用意。这门武功在张三丰出身那个世界,乃是由重阳祖师所创,威力无穷,足以焚城燎原,烧尽万军,论品级还要更胜此界的“至阳无极”不止一筹。若是徐行能够将之融会贯通,化“至阳无极”为“九阳境界”,便能够中和玄武七宿的太阴之气,彻底奠定“真武七截阵”的根基。于此同时,徐行也需要加强“九霄真经”的修为,凝练更多天罡正气,才能牵引更多星力,令“真武七截阵”维持得更久。徐行即便还没开始着手,就能够预料得到,在这个过程中,一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总的来说,今天算是开了个好头,但仍是任重而道远。张三丰深刻地知道,第一次接触“真武七截阵”和“九霄真经”,就能勘破最难的关隘,将之完整复现出来,究竟是怎样的奇迹。可他一看听到徐行这真心实意的感慨,又想起自己方才对厉工说的话,面色就变得极为古怪。看了一会儿徐行后,张三丰沉默片刻,喉头滚动了下,才缓缓开口,干巴巴地道:“嗯,小友既然有此雄心,便先去修行吧。”徐行只当张三丰要开始用两块源自战神殿的核心部件,为自己炼制宝物,便点了点头,转身下山。——就在徐行为了完善“真武七截阵”,而开始自己的苦修时,铁木真等人,也驾驭战神殿,回到了大轮寺。在战神殿前方,矗立着一片庄严肃穆、气势雄伟的庞大建筑群,好似集宫殿、寺庙、乃至城市为一体。这建筑群依山而建,从雪峰山脚,一路延绵铺陈,楼阁重重、殿宇层层,绝非任何言语所能描述。最令人惊讶处,则是在这些建筑群落外,那条条道路中,挤满了一个又一个匍匐的渺小身影,一直延伸到山脚,甚至是四方极远处。见到战神殿横空飞来时,大轮寺周遭,无论是喇嘛还是信众,皆是以朝圣之姿,五体投地,俯身不起。铁木真只是站在殿门口,就察觉到有一股股极其精纯的念力,从他们身上传出,注入到战神殿中。他闭目品味了会儿,才开口道:“你们这些年来,虽然借助天灾人祸,令万民念力变得越发精纯,其中却少了掠夺一切、践踏一切的野心。”铁木真俯瞰脚下的信徒,沉声道:“以往那些在青空下纵横驰骋,随本汗征战四方的好男儿,如今和孱弱牛羊,又有何区别?”听出铁木真言语中的不悦,八思巴、鹰缘都识趣地没有搭话,只是低眉垂首,聆听这位成吉思汗的教诲。铁木真始终看向那些伏地的信徒,眼中神色越发晦暗,语气亦渐渐低沉下去。“对咱们草原上的好男儿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绝不满足。如今本汗重临世间,你们若是不能明白这个道理,便无资格再于本汗帐前听令。”成吉思汗的语气并不激烈,但其中的坚定,密宗两代活佛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八思巴双手合十,肃然答道:“八思巴,谨遵圣王教诲。”铁木真又看向雪峰最顶端的宫殿,目光深远,淡然道:“罢了,等除掉那老道士,本汗便能腾出手来,重塑草原民族的雄心和壮志,现在,不要再浪费时间了,立即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