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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做几个菜。”
    她听得出,他语气里很高兴。
    她没想到他出城打猎去了,天寒地冻,想必要猎到这么多猎物,并不容易,想到他上回中箭,箭伤没好全,这会儿不知有没有崩开,不放心地拿来了药膏,说:“殿下的箭伤,再上一次药吧?”
    他大约也累了,慵懒半躺,解开衣袍,裸出他结实的臂膀,勃勃.起伏的胸口,一段漂亮深邃的锁骨。
    果然,箭伤有些要崩开的趋势,她连忙小心地敷了药,再拿纱带仔细缠好,才将他的衣裳重新合拢。
    烛光缭乱,他阖着眼闭目养神,俊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冷峻淡漠,唇线凉薄,她正悄悄望着,冷不丁他睁了眼,吓她一跳。
    他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赫然是她的长命锁。
    “收好。”
    她一愣,听他淡淡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换一顿肉,并不值当。若缺花用,尽管找钱六。”
    那个除夕的团圆饭,不算什么团圆,只能算他们两人的“相依为命”。
    召溪城外连片的青山,覆着雪,和远天连成模糊的一整片,云团低抑,像是还要继续下雪。摆在太守府中的这简易的一顿团圆饭,有酒有肉有菜,也算觥筹交错,苦中作乐。
    入夜后,城里烟花声、爆竹声响彻一片,吵得耳朵疼,但大家莫不喜气盈盈,毕竟是劫后余生,便是苦一些,也值得高兴。
    即墨浔说,越是这样的日子,越不能放松警惕,唯恐敌军夜袭,便要出门巡看,顺便嘉奖士卒。
    她一个人呆在府邸,怕出门会给他惹到不必要的麻烦,虽听到街上热闹,也只是百无聊赖缩在屋子里读书。
    自他让她读书,她有了闲暇,就在读书。不过他随军带的书册,大多数都是兵书;在太守府里便不同,可以去查阅当地的县志之类,没有兵书那样晦涩。
    听说,城中百姓准备了一场舞龙舞狮子,队伍从城北开始,绕行一圈,回到城北。因此,府里一些杂役们,纷纷都去看热闹了。
    她虽在翻着县志,自想起这桩事,耳朵就一直竖起来听着外边动静,心里焦急想着,怎么舞狮子的队伍还没有经过这边。
    再后来,心浮气躁,索性不再看书,走到府门口张望。
    但只有府门前两只大红灯笼兀自明亮,照着夜来风雪。
    有打更的过去,她孤单站立,形影相吊,那打更的便问她:“夫人怎一个人站这儿?”
    “我等那舞狮子的过来。”她笑着说,却看那老伯摇摇头,“他们先前从前面那条街过去的。夫人恐怕不知道。”
    她一呆,原来已经错过了。
    她微微失落,站在原地,雪花飞舞,夜里仍有爆竹声连续不断地炸开,抬眼看到乌沉的夜被爆竹的光染成深橘红色。
    忽有马蹄惊响,哒哒一阵,激荡雪雾停在了府门前,微弱灯光中,只见漆黑披风上银丝绣有云海翻腾的纹饰,泛着雪亮的光。
    那人拉缰下马,是即墨浔。他有些诧异:“你在……等我?不是说不必等?”
    她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她只是有点惆怅,想等的其实是舞狮子的队伍。但在即墨浔那探究目光下,把原委一一交代了。
    说完,他皱着眉,默不作声,三两步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干脆,侧过脸,朝她伸手:“上来。”
    她一愣。
     她上了马,坐在他身后,他说:“抱紧。”她立即整个身子都贴在他后背上,圈紧了他的腰,问道:“殿下去哪?”
    他一夹马肚,骏马如离弦箭般电射而去,颠簸极快,马蹄声在青砖道上哒哒作响,风雪扑面,她把脸避在他后背,听到呜呜风声里传来即墨浔的淡淡声音:“去追。”
    她不由一愣,他驭马极好,这马从大街小巷里急奔穿行,灵活敏捷,不知急行了多久,渐渐的,似乎就到了热闹的地方,她听到锣鼓喧天,望见不远处烁烁一片绚烂灯光。
    他们下了马,站在这条街巷的街头,远远望到从那一头,舞龙舞狮子的队伍吹吹打打过来了。那红彤彤的狮子头,扮出怪趣的样子,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前边儿一个人举着一颗彩球逗引狮子张口去咬,那狮子却咬不到。
    其实,舞狮子舞龙,在宜陵时,每逢佳节,都有表演,不算稀奇。她想看只是因为,一个人,今夜太寂寥了。
    绕了城一圈,舞狮子舞龙的人大多累极了,动作没有起初的精彩,——但她却如愿以偿。
    她听到即墨浔在她身后轻声说:“好险,追上了。”
    她闻声回过头去,望见他漆黑的长眼睛里,映着街市灯烛的光芒,烟花的光芒,还有舞狮子渐渐远去的影。
    那已是三年前了,她想,她从未过过那么惨淡潦草的除夕佳节,无论是前还是后,都要比那夜更好。
    臧夏忽然摇了摇她,小声说:“娘娘,娘娘,醒醒……”
    稚陵一个恍神,仰头望她,回忆里的漫天风雪和敝陋屋舍逐渐被眼前的觥筹交错、丝竹繁华所取代。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轻声问:“怎么了?”
    臧夏说:“娘娘,快到子时了。”
    稚陵有些犯头晕,模模糊糊应了一声,又捏了捏眉心,扯出一抹温柔笑意:“刚刚酒劲儿有些上头了。”
    泓绿说:“刚刚陛下一直在望这儿,不知是不是有话吩咐。”
    稚陵轻轻笑了笑:“若有吩咐,陛下自会叫我,不会干望着。”
    泓绿觉得有道理。
    钟鼓楼传来了数道钟声,新岁伊始,共贺新年,众人纷纷起身祝酒,山呼万岁。
    循例,依级分发赏赐。
    赏赐过后,宴席也算散了,各人各自回去,稚陵虽头晕,但记得要处理宴会之后的杂事,没有立即走,还在九鹤台待着。
    臧夏说:“娘娘今日礼服单薄,奴婢回去再取件斗篷回来吧,看样子得收拾很久。”
    稚陵点了点头,抱了抱胳膊,今夜的确很冷,穿的是礼服,虽披了一件披风,但天寒地冻,还是冷。
    臧夏却没一会儿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一脸惊慌,急道:“娘娘,我瞧见,萧夫人带着谢小姐往涵元殿去了——”
    稚陵一愣:“你亲眼所见么?”
    臧夏直点头,腮都气鼓鼓的:“娘娘,萧夫人一定想着今夜玉成谢小姐和陛下。那位谢小姐……”
    稚陵垂下眼睛,微微笑了:“陛下回去了么?”
    臧夏说:“不知道,似乎还没。我还听见萧夫人在僻静处跟人说悄悄话,才知道的,他们说让人先绊住陛下,让谢小姐进涵元殿里……。”
    稚陵望着朔风吹卷的雪片,叹息着,“良辰好景,佳人在侧,若天意要成,谁也没有办法。”
    她幽幽落座在原先的位置,望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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