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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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他当时其实想说:你可以信我。
    但交往第一天,这话倒显得轻浮不够庄重。
    于是他沉默,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但之后很多年,他都依旧记得,依旧固执地想告诉她:你可以信我。
    但那时候太年轻,任何承诺都显得单薄。
    九点一刻,他准时起身:“你该休息了。”
    女人露出一点讶异,旋即笑了:“我以为你会留下。”
    她一个人住,除了佣人,没有别人。
    季闻识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个青涩的男人,于是侧头看了她一眼:“你都这样了,还想做什么?”
    “能做的多了。”她靠在沙发上冲着他笑,“真的不要留下?”
    不要。
    别相信她。
    她就像一个蛊惑人心的海妖。
    他没回答,直接离开了。
    但第二天他还是主动去找了她,他受够了被她像放飞筝一样一松一紧。
    他想自己掌握那根绳。
    可惜她一大早就去医院了,他沉默片刻,开车去医院接她。
    路上打了她两通电话,她都没有接。
    他到的时候,她正坐在轮椅上,腿上放着本书,他低着头在看,身后一个男人推着她,担忧说:“你这样对眼睛不好。”
    “我又不是飞行员,要那么好的眼睛干什么。”她随口应着,态度散漫。
    “你总有道理。”男生说不过她,有些郁闷。
    唐不悔便笑:“你不要跟我讲道理,就不会被我讲道理。”
    倏忽,季闻识上前一步,单手撑住轮椅后的扶手,看着男生,目光中带着点警告和敌对的意味。
    只是他还没开口,唐不悔看到他有些意外地愣了片刻后就笑了,跟身后的人说:“这是我男朋友,季闻识。不需要你了,他来接我回家。”
    男生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忽然伸出手:“你好,谢辞远。”
    那是一个很高也很漂亮的男人,但衣着简单,细节也不考究,经济水平看起来一般,可他一报名字,季闻识刚降下的防备,倏忽又升腾起来。
    那是她的初恋,校园青涩的恋情,她为了他罚过站,请过家长,周凌飞去开家长会被老师通报了这件事后一度停过她的信用卡,那时才发现她母亲留给她的遗传不止律师经手的部分,甚至更早一起,就仿佛预料到什么,给她多线布过局。
    她和谢辞远的恋情是唯一一个接近半年的,但分手后也依旧保持了良好的关系,她跟路风恋爱的时候,甚至要求过路风拿八十万去帮谢辞远解决债务危机。
    “幸会。”他伸出手握上去,但表情一定十分僵硬。
    “不要误会,我今天来取体检结果,正好路过,既然你来了,我就放心了。”谢辞远说,然后告辞离开。
    季闻识一路沉默,唐不悔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下车的时候,忽然把书塞到他手里:“送你了,顺便告诉你,我从来不走回头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当下我爱你,那全世界都要为你让路。”
    她回了家,他留在车上一直没动,像是还在消化刚刚的话。
    过了许久,他才想起来看她给的书,有一张被折了页,那一页只有一句话:我发誓从此不再为任何人停留,但因为你,我决定破一次例。
    他倏忽下车,去找她。
    她家里没有一个人,门也关闭,窗帘都暗着,房间一片寂静,他甚至都怀疑她是否回来了。
    “唐不悔?”他试着叫她,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在拐弯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按在墙上,她倾身靠过来,眉眼含笑:“我跟我自己打赌,你会不会来找我。”
    “那赌注是什么?”
    “你猜呢?”她问,呼吸洒在他脸上。
    他屏气,旋即觉得自己可笑,于是带着点怨气低头咬住她的唇。
    “赌注是什么?”他第二次问,“我不来找你,就不理我了?像上次那样?”
    “你不来,我就去找你。你要是来,我就狠狠亲你。”她笑说。
    “那现在是谁亲谁?”他手指摩挲她的腰,只觉得胸口像是火在烧灼。
    “你硌到我了。”她趴在他耳边,用气声说。
    因为他怕她单腿站着累,一直用手臂圈着她的腰,贴得太紧,某些反应藏无可藏。
    “那证明我是个正常人。”他努力装镇定。
    “那你要吗?”她问。
    那习以为常的语气,让他产生一种微妙的嫉妒,大概是恨自己珍重的第一次,其实对她来说不过是消遣。
    他开始奢求爱这种东西,固执地觉得不易得到的才容易被珍惜。
    于是他说:“等你腿好了吧!”
    “下个月就可以拆石膏了。”她说,“但是也不影响,虽然……”虽然姿势可能受限。
    但她没挑明。
    季闻识轻嗤一声,低头深深看她:“当然影响,我可不想让你二次骨折。”
    唐不悔便笑:“那你挺厉害?”
    “试试就知道的事,不需要嘴炮。”他亲吻她额头,“但现在不行。”
    于是后来他们经常在一起看书、看剧、在床上拥吻、缠绵,却真的没有上过床。
    尽管他在梦里无数次地失控,阴暗又卑劣地希望自己能够从身到心完全占据她。
    但梦里大多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和神色,只知道自己是如何地毛躁和急切。
    只有一次看清她的脸,是她坐在他身上,眉眼里都是浓烈的征服欲,她说:“季闻识,你太生了,弄得我很疼。”
    他不敢动,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发冷。
    即便在梦里,都觉得像是某种死亡宣判。
    直到她低头轻吻他:“但我原谅你。”
    第二天宿醉头痛,他忘记了所有细节,依旧还记得那瞬间脊背发冷的恐慌感。
    所以他一度觉得那是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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