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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顾青风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看了秦川一眼。
那目中的委屈，看得秦川内心更加愧疚。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被顾青风有所察觉。
问丹宗外。
走在下山的路上，顾景山和左丘大师走在一起，目望远方。
“左丘大师，就这样将那上古破皇丹给他们了？”
顾景山犹豫了下了，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出。
左丘沉默，过了半晌，淡然一笑。
“那破皇丹已是残品，也早被老夫研究透彻，哪怕没有此丹，也能助道子突破玄皇！”左丘自信微笑道......
命运的余波消散后，世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宁静。
没有了命运长河的存在，天地间的规则仿佛被重新洗牌。曾经依赖命运丝线推演未来的修士们，忽然失去了方向；那些依靠命格预测吉凶的卜者，也纷纷闭关不出；而最底层的凡人，则在懵懂中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可这种自由，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
在东荒极境的一座孤峰上，叶清霜缓缓睁开双眼。
她依旧穿着那件染血的白袍，发丝凌乱地垂落肩头，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明。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原本的世界，而是某种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状态??一种超越生死、脱离因果的状态。
“你还活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看到夜澜正站在不远处的断崖边，手中长剑已无锋芒，剑气也变得极其微弱。
“你也是。”叶清霜轻声道，“看来我们都成了‘例外’。”
夜澜沉默片刻，缓步走到她身旁：“命运裁定者说命运终将归来，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叶清霜望向远方，天空依旧是熟悉的颜色，但云层之下，却再无命运的痕迹，“但我知道一件事??我们不能坐等它归来。”
“你想做什么？”夜澜问。
“我要去找秦川、灵儿和守护者。”叶清霜语气坚定，“我们必须确认他们是否还活着，更重要的是……我们要找到命运的残片。”
“命运的残片？”夜澜皱眉。
“命运长河崩解时，不可能彻底消失。”叶清霜解释道，“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看似消失了，实则只是换了个形态。我怀疑，那些碎片已经散落在各个世界之中，若不及时回收，迟早会被人利用，重塑命运。”
夜澜神色凝重：“你是说……有人会试图重建命运？”
“不止是可能。”叶清霜低声道，“命运裁定者不是唯一一个明白命运本质的人。只要还有人想掌控秩序，就一定会有人尝试重塑它。”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那就出发吧。”夜澜收起长剑，“先去北冥，那里曾是我们最后感知到秦川气息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北冥之地，一座被冰封的古殿深处，一道微弱的气息正在缓慢复苏。
那是秦川。
他的身体被一层寒冰包裹，体内的力量几乎枯竭，唯有胸口处一点金光仍在微微跳动，仿佛一颗不肯熄灭的心火。
“咳……”他猛然睁眼，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冰壁。
“我还活着？”他喃喃自语，随即感受到体内空荡荡的感觉，脸色骤变，“我的命力……被抽干了？”
就在他挣扎着起身之时，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醒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秦川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缓步走来，面容冷艳，气质如冰。
“你是谁？”秦川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紫衣女子淡淡一笑，“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在寻找命运的残片。”秦川直视她的眼睛，“你是谁派来的？”
“没人派我。”女子轻轻摇头，“我只是恰好在这里，救了你而已。”
秦川狐疑地看着她：“那你为何要救我？”
“因为我也在找命运的残片。”女子缓缓说道，“只不过，我和你的目的不同。”
“什么意思？”
“我想让命运回归。”女子声音平静，“而你……想阻止它。”
秦川瞳孔一缩：“你是命运裁定者的追随者？”
“我不是任何人的追随者。”女子冷笑，“我只是看明白了现实??没有命运的世界，只会陷入混乱。”
“你错了。”秦川咬牙，“命运不该是枷锁，它该是每个人的指引，而不是束缚。”
“呵……”女子轻笑一声，“你说得轻松，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因自由而迷失的人呢？他们本可以沿着命运的轨迹前行，如今却被抛入混沌，连方向都找不到。”
秦川一时语塞。
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