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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听得眼神略显呆滞，不过听完了还是点头示意，在一摞纸上写下了什么。
“那你有没有幻想自己跟自己说话？”男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闪烁，“比如自己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这个人还能跟自己对话，诸如此类。”
霍星宇愣住了，这个问题无异于直接问他是不是精神分裂。
“没搞错吧？莫非你们以为我…以为我是神经病？”霍星宇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别逗我了，只不过是出了场车祸，难道还能变成神经病吗？”
“别紧张，别紧张，就是正常检查，检查报告出来就好了。”那男人笑得有些尴尬。
“原来如此，从醒来开始我就被你当作一名潜在的精神病患者，从而延伸出这些问我的问题。”显然霍星宇有些怒了。”
“只是正常地问问题，不要紧张。”
“怎么会不紧张，我都被当作精神病了。”霍星宇突然大声地说，“你干脆直接问我最难的问题。”
“什么最难的问题？”男人突然间一愣。
“你觉得什么问题才算最难的问题？”男人抬了抬眼镜。
“我……”霍星宇傻眼了，突然间的发难又将话递了回来。
“放松…放松…随便讲讲，就当聊聊天。”男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欺骗小白兔的大灰狼。
“你就直说，这间屋子的门，我要做到什么才能离开。”
“这真是个好问题，如果我告诉你前面那扇窗就是出口，你怎么离开这间屋子呢？”男人站起身，前倾靠近霍星宇，语气很温柔，“你很想回家对不对？从窗子里钻出去你就可以回家了，没人会阻拦你。”
“你真当我神经病，傻子才会看不见那里路牌指示的出口处有个木门，我是个正常人，才不会做一个不合理的方式当人面爬窗走。”
“算了，算了，不跟你打趣了，都是一个姓霍的人支付了高额诊金交待的，要给您做全方位地检查。”
“是小鬼？”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还有什么检查。”霍星宇接着说。
“抽查血样，检测骨骼，再休息个两三天。”
“行。”说着他将手臂递了出去，卷上袖子，男人用细长的针扎入霍星宇的脉络中，一管一管地接过放到离心机里面。
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管，也不知道是究竟要检测什么。
“不过，还是要告诉你一声，现在你想离开估计很难，这里是澳大利亚，离你说的米德切尔利学院太远了。”
“澳大利亚，简直……千里之外！”
那面镜子，或着说面单向透视镜的背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小鬼以及一张病榻，病榻之上是面容憔悴的刑睿昙。霍星宇的字字句句，在那两人眼中再清楚不过了，霍星宇却全然不知。
男人刚开始问问题的时候，霍星宇甚至还对着镜子挤掉了脸上一颗痘。
在遇险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在面对学长的死亡时是这么恐惧，仿佛是要被恶鬼拖进无间地狱一般无助，周围的一切就好像都能把自己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