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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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的便是。”
    士兵给她指了个方向,又好心补了一句:“不过我劝姑娘还是莫要去了,将军的帐子,军令如山,可不是谁都能进的。”
    阿黛仿佛没听见他后头的话。
    她低低道了声谢,甚至忘了行礼,转身就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那顶帐篷很好认。
    在这一片喧嚣沸腾的营地里,它像是孤零零的一座岛,比周围所有的帐篷都要大,也都要安静。
    帐外燃着两盆炭火,火光熊熊。
    两个身披玄甲的亲卫,如两尊不会言语的铁塔,一动不动地守在门口。
    一股生人勿进的肃杀之气,隔着十几步远就扑面而来,冻得人骨头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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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黛被拦下了。
    “军机重地,闲人免进。”
    其中一个亲卫伸出戴着铁护腕的手臂,声音也像是淬了冰的铁块。
    “我……我找李东樾……将军。”
    阿黛仰起头,看着那张藏在头盔阴影下、毫无表情的脸,急切地说道:“我是郡主的婢女,听说他受了伤,想看看他。”
    “将军正在疗伤,不便见客。”
    亲卫的回答,像是山崖上的石头,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姑娘请回吧。”
    阿黛站在原地,手脚一片冰凉。
    她能听见帐篷里隐约传出压抑的交谈声,很低,听不真切。
    她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李东樾此刻的模样,他一定流了很多血,伤口一定很疼很疼。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片无情无义的风雪里,站在这道她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门槛前,徒劳地等着一个不知会不会有的结果。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久到风雪几乎要将她堆成一个雪人,久到她的身子都快被冻僵了,一双脚像是被冻在了地上,生了根,再也挪不动分毫。
    就在她快要绝望,连眼眶里的那点热气都快要结成冰的时候。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不远处的阴影里,缓缓走了过来。
    那人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沉闷声响。那声音不急不缓,却像是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上。
    他走到了阿黛面前停下。
    一股混杂着铁锈、血腥和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威压气息,如同一堵无形的墙,迎面压来。
    阿黛下意识地抬起头。
    一张被北地风霜雕刻得无比刚毅,却又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阴沉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认得他。
    韩征。
    韩征也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锐利,冰冷,带着毫不客气的审视,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都剥开来,看个通透。
    “你是谁?”
    他的声音,比这腊月的风雪还要冷上三分。
    阿黛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她身后就是那两个铁塔一样的亲卫,她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我……”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韩征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浸在阴影里,丝毫没有抵达眼底。
    “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向前踏了一步。那股逼人的气势骤然加重,压得阿黛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就是那个从长安城里,千里迢迢跑过来,给李东樾送信的姑娘。”
    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而非疑问。
    “对不对?”
    阿黛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在军中应当是绝密才对。
    “听说你跟我们那位新官上任的李将军。”韩征拖长了语调,那语气里的嘲弄,像一根根看不见的细密钢针,扎得阿黛浑身都不自在:“关系匪浅?”
    “本将军有些事,想跟你问个清楚。”
    他没等阿黛回答,便径直转身,朝着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
    “跟我来。”
    那不是邀请。
    是命令。
    阿黛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她心底那个从离开长安后就时常响起的警钟,此刻已经敲得震天响,几乎要震碎她的耳膜。
    她不能跟他走。这个念头无比清晰。
    韩征走了几步,察觉到身后没有脚步声,便停下,回过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平静。
    可阿黛却从那片死水般的平静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属于野兽盯住猎物时的凶光。
    “怎么?”他缓缓开口:“要本将军,亲自来请你么?”
    他话音未落,身后那两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亲兵,便很有默契地向前走了一步,宽厚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意思再明白不过。
    阿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无人色。
    她知道自己没得选。
    在这样绝对的权势与暴力面前,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就像是夏日的飞蛾,去扑那燎原的野火。
    她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还是低下了头,跟了上去。
    韩征的营帐,离此地不远。
    可那短短的一段路,阿黛却觉得比她从长安走到北疆,还要漫长,还要煎熬。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火海上。
    帐帘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掀开。
    一股混杂着劣质酒气和某种兽皮特有的腥膻味,扑面而来。
    帐内很暗,只有一盏豆大的油灯,在桌案上跳动着昏黄的光,将人的影子在帐壁上拖拽得张牙舞爪。
    韩征大马金刀地在主位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他刚硬的下巴流下,浸湿了衣襟。
    他抹了把嘴,然后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那个站在帐门口,浑身僵硬,不敢踏入一步的姑娘。
    “进来。”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帐篷里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把门帘,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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