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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素素心里很慌，生怕丁力乱说话，她想说点什么补救，但是六神紧紧的捏住她的肩膀，眼神威胁的盯着她。
再加上战永紫周身的凌厉气质，在种种压迫力下，她慌乱得心脏乱跳，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丁力也是被战永紫的气势吓得瑟缩，不敢乱说话，他视线偷偷朝庄蝶那边瞟了一眼，见她被六神牢牢的控制住，不敢多言，可那双眼睛，却在拼命的朝他求救。
丁力犯了难，不知道该不该如实说。
他清楚，若是他实话实说，他们两个都会被赶出战府，他和庄蝶再也没有可能了。
不，她不叫庄蝶，她应该叫柳素素。
刚才战府老大和另外一个女人异口同声叫她柳素素。
一开始见到她，就见她身材苗条，管理得当，气质中透着一股大小姐的戾气，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孩内敛胆小。
猜到她非池中之物，却始终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蛰伏在战府，甘愿做了四年佣人，怕是迫不得已。
她这样的女人，应该看不上他这种低层次的男人才对。可丁力还是不可遏制的爱上了她，并且自欺欺人的幻想着，自己攒够了钱，在本市买了房，给她一个家，他们就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可终究，梦还是碎了。
她有翅膀，只是暂时藏起来了，等她亮出翅膀，她就该飞向属于自己的领域了。
丁力以为，自己发发脾气就能挽回这一段感情，现在被战府老大用如此犀利的眼神看着，丁力知道，他不能再自己欺骗自己了。
他像是打了霜的茄子，和盘托出。
“我听到她给战总打电话，叫战总兑现承诺，帮她复兴柳家，让她当总裁……”
“丁力，你想想我们的感情！”柳素素吼出声。
六神掐住她的喉咙，扼住她的话，让她再也不能出声。
柳素素痛苦的止住了声，憋屈得脸变成了猪肝色。
丁力看到了她的痛苦，他吓得身体微微发抖，如果他不实话实说，被这样掐住喉咙的就是他自己。
看着自己爱的人痛苦挣扎，丁力捏紧了拳头，无奈却气愤，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他撇开头，不去看她，对战永紫说：“我还听到，她跟战总说，要不是她通风报信，告诉战总你们用监控监视着她，战总也不可能亲手杀了霍休灵雪恨。”
话说到一半，丁力就停了。
吓得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因为他看到战永紫怒得眼睛泛红，呼吸沉浮，脖子上青筋浮起，浑身充斥着一股杀意，猛的看向了柳素素。
所谓的战总，不就是战莺蕊！
原来，他们之中的内鬼是柳素素！
柳素素通风报信，让战莺蕊知道了他们的动向，绑架了小薰，害得霍休灵惨死！
战永紫心中的愤恨爆发，掏出后背的手枪，对准柳素素。
这把枪就是准备杀战莺蕊的那一把，伤了战莺蕊，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了。
这一颗子弹，取柳素素的姓名足以。
战永紫手枪对着柳素素咬牙切齿，眼底，周身，都弥漫着杀气。
这样的战永紫，把战永年都吓了一跳，他今天才刚刚知道战永紫是战府老大，他一直以为温婉，坚韧是战永紫的底色。
他从未见过这样锋利，冰冷，弥漫杀气的战永紫。
前后的落差太大，战永年一时之间愣住了。
温知书也吓了一跳，她欲上前阻拦。
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
她刚走一步，就被战永年拽住了，她回过头来，战永年朝她摇摇头。
温知书皱了皱眉，虽然不理解，但她还是看懂了战永年的提示，没有继续上前。
她也并不是小白花，这种场面她不是第一次见。
只是没想到是战永紫掏出手枪，所以有点意外。
“是你跟战莺蕊里应外合，害死了霍休灵，今天我要你这条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战永紫捏紧了枪，红着眼怒视她。
六神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要给柳素素留遗言的时间，他掐住她脖子的手稍稍松了松。
柳素素喉咙痛得像是刀割，她来不及咳嗽，一有机会说话，她急切的说道：“沈未晞，你不要杀我，你忘了我替你挡了一刀，我用我肚子里的孩子救了你一命，你欠我孩子一条命，你还没有还给我呢，你不能杀我……”
柳素素吓得哆哆嗦嗦，激动急切的说，生怕慢一秒，就被战永紫一枪杀了。
她还没活够，她不想死。
战永紫眸色越来越红，拿着枪的手发紧，恨不得将柳素素挫骨扬灰。
可她的话却纠葛着她的神经，为了霍休灵，她应该一枪崩了她，可她的确欠她孩子一条命！
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
当仇人对她有一命之恩，她又该做出何种选择？
战永紫内心挣扎，越挣扎越痛苦，拿手枪的手发紧得手背青筋突起。
温知书凝眉，柳素素刚才说什么，她为沈未晞挡刀导致孩子流产？
她的孩子不是早就跟那个姓张的老总乱搞，搞没了吗？
温知书正欲说话，被战永年捏住了手腕，战永年朝她摇摇头。
只有他知道战永紫对柳素素的恨有多深，谁劝都没用。
如果能让战永紫亲手杀了柳素素，对战永紫来说，是一种解恨的手段。
只要能让战永紫痛快，就算杀了柳素素又何妨。
他以为温知书是要劝战永紫不要动手。
“我会替你孩子念经超度，但是你，必须得死！”战永紫发了狠。
在她扣动枪把的最后一秒，柳素素急得大叫：“你还抱着孩子，你难道要当着你女儿的面杀人吗？”
战永紫视线扫向怀里的小薰，她窝在她怀里，小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一动不敢动，像是受惊的小兔。
战永紫的心骤然一疼。
她举着枪的手放了下来，吩咐六神：“把她关起来，别让她跑了！”
她将枪放回身后的口袋，双手抱着小薰，下巴蹭了蹭小薰的发顶，眼底的杀气散去，覆上温柔。
“小薰不怕，妈咪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她抱着小薰朝战府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