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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回明仁诈败捉闻达道子分兵破晟彪(第1/2页)
《鹧鸪天·过自贡盐井》
天车架起井中云,卤水熬盐岁月皴。石缝渗出恐龙泪,灶台凝结史前尘。
穿岩骨,煮乾坤。千年黑卤煮星辰。盐工脚印层层叠,踩碎洪荒补地筋。
诗曰:
断崖剖面露玄文,石髓年轮刻古勋。
云母分层藏海啸,石英裂隙锁冰纹。
一峰自饮太初水,万壑空磨上古斤。
夜半山根吞月魄,重熔星屑补天痕。
上回说到,云天彪遣心腹周浩、张建、陈杰三将把守松山寨粮草。不料这三将贪杯误事,又逢陆丹婷运筹帷幄,暗遣花云成、汤玥恬、党雨萱三女趁夜纵火焚粮。这周浩、张建、陈杰虽称骁勇,怎挡得她三人神出鬼没?一场混战,三将俱死于乱军之中。云天彪只得令云龙、风虎二将往附近村坊筹措粮草。云龙不听众将劝阻,强要劫掠,被顾范则、周循晨杀得大败,风虎当场阵亡。后傅玉引军来救,前事暂且不表。单说风会统领马步水军,正有一场恶战。
话说三百里扬子大江,远接三江,却是汉阳江、浔阳江、扬子江。从四川直至大海,中间通着多少去处,以此呼为万里长江。地分吴、楚,江心内有两座山:一座唤做金山,一座唤做焦山。金山上有一座寺,绕山起盖,谓之寺里山。焦山上一座寺,藏在山凹里,不见形势,谓之山里寺。这两座山,生在江中,正占着楚尾吴头,一边是淮东扬州,一边是浙西润州,今时镇江是也。
正是:
金山焦山两相望,吴楚分界江中央。
寺里山中山里寺,镇江形胜地无双。
且说扬子江畔有一紧要关隘,相近处更有一处险隘。自陇西直通东海,中间贯着五六道曲涧,此处唤作“松江口”。地分南北二麓,北麓耸一山,名唤土簏山,因形似竹簏得名。这山崖陡涧深,猿猱难攀;南麓却横一岭,名唤木笼岭,为怪木缠山如笼故得此名。那松江口四面悬谷环抱,谷畔立一古寺,因崖间常有虎啸,得名伏虎寺。但见古松虬结若龙蟠,怪石嵯峨如鬼立,端的是强人埋弩之渊,虎豹藏踪之窟。凡商旅经此,未有不股栗汗流的。为甚?这水陆交会之地,实为四州锁钥,八县喉襟。纵见落霞熔金时,江面铺万点锦鳞,怎敌他暗礁似排獠牙,湍流如隐龙涎。故此人传两句谚云:“松江口,阎王口,十船经过九船抖”。
有诗为证:
土簏山前云蔽日,木笼岭上月如钩。
暗礁潜噬千帆骨,急漩曾吞百舸舟。
莫道江平铺锦色,须臾浪起鬼神愁。
阎王口内冤魂聚,夜半风嘶水倒流。
话说欧阳寿通与李明睿、袁舒昊、郑浩博连日鏖战,两边搅做一团,不分胜败。是夜三更,李明睿点起七八十名精悍水军,各人口衔利刃,没入江中,似水鬼般潜至官军水寨。但见寨内灯火明灭,把守寨官军个个呵欠连天,哪防得水底下钻出好汉?这伙梁山好汉分作两路,李明睿引军绕至寨后,忽从水中探出,就势扳住守军脖颈,只一拧,便拖入江心;那边厢郑浩博、袁舒昊各挺兵刃,发声喊,从后寨杀人。
只说那欧阳寿通连日劳顿,已是哈欠连天,方才卸了衣甲,搁下钢鞭,躺于帐中歇息。忽听得寨外喊杀声震天价响起,情知有变,急披单衣跃出帐外。但见官军乱窜,营盘尽散。欧阳寿通厉声喝道:“休得慌乱!”话音未落,左手提起镔铁点钢枪,右手抡起八楞虎眼鞭,直取李明睿。明睿亦挺一条蓼叶枪相迎。两员将搅作一团,斗到十六七合之上。欧阳寿通四下一瞥,身边残兵止剩六七十人,心下焦躁,右手钢鞭抡圆了,泼风也似砸将下来。李明睿横枪一架,只震得双臂酥麻,虎口迸裂。欧阳寿通趁势虚晃一枪,喝道:“撤!”引着残部急投立子江去,一面差流星马飞报云天彪求救。
不过三五日,云天彪差遣庞毅引四千水军前来助战。欧阳寿通闻报,急出营门相迎,把住庞毅手臂道:“老将军至此,真乃久旱逢甘霖!今日当并力夺回松江口,雪我前日之耻!”二人当即分拨人马,各领二千水军,驾起战船百艘,直扑松江口,行不过十数里水路,忽见前方横着一艘怪船:怎生模样?但见:高三丈有余,阔两丈不止;上下分作三层,遍列炮石弓弩。船上水军皆执利刃,旌旗卷处,杀气凌云。
再观那船第三层上,立着三条好汉。当先看中间那员将官,二十三四年纪,怎生打扮?但见:头缠素缎巾,身披白绫袄;面似银盆凝月辉,肤如瑞雪映寒光,三柳掩口黑髯。身长六尺有余,手中挺一杆蓼叶点钢枪。这将军非是等闲,江湖上唤作翻水鲨的李明睿。又见左边那员将官,年方廿一,怎生打扮?但见:头裹万字顶头巾,身穿一领白布战衫;面庞清俊,三绺黄须垂胸,满头黑发如漆。身长七尺三四,手中提一条炼火阎王刀。此人非是别个,正是江湖上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