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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松,好好考。”
浩楠感受到父亲手心的温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世和一个箭步冲到校门口,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浩楠的身影。
看到浩楠出来,他立刻迎上去,眼中满是紧张与关切:“考得咋样?题目难不难?有没有把握?”
浩楠看着父亲焦急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内心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与此同时,一旁的家长们也在热烈讨论孩子的考试情况,嘈杂的声音让浩世和愈发焦虑,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阳光像往常一样,透过那扇布满灰尘的窗户,洒进狭小昏暗的出租屋。
任世和坐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木椅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正在翻看连环画的浩楠身上。
在他眼里,浩楠来自乡下,没上过育红班和学前班,整日只知道对着这些花花绿绿的画本发呆,面对城里激烈的入学竞争,根本没有胜算。
“浩楠,这次入学考试竞争可激烈了,你没接受过正规学前教育,能行吗?”任世和又一次嘟囔着,声音里满是忧虑。
浩楠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抿了抿嘴唇,又低下头继续看画本。
狭小昏暗的单间里,白炽灯泡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在墙面投下晃动的影子。
任世和坐在掉了漆的矮凳上,后背微微佝偻,粗糙的手指夹着一支铅笔,在泛黄的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浩楠趴在仅有一张桌子的另一边,双眼紧紧盯着书本上色彩鲜艳的图画,小手指无意识地在书页边缘反复摩挲,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浩楠,来看看这道题。”任世和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浩楠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懵懂的光芒。
他从塑料椅上跳下来,脚步急促,拖鞋在水泥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等待成绩的日子里,时间似乎故意放慢了脚步。
每天清晨,阳光艰难地穿过狭小的窗户,洒在满是补丁的床单上。
浩楠总会早早醒来,眼睛盯着墙上的日历,手指在日期上轻轻划过,嘴里默默念叨着:“今天该出成绩了吧。”
任世和每次都会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越过破旧的饭桌,看向浩楠,张了张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天下午,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浩楠正在翻看着图画书,听到声音后,书本“啪”地掉在地上。
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就冲了出去,木地板被踩得“咚咚”作响。任世和也迅速起身,因为动作太急,矮凳“哐当”一声倒地。
原来是邮差在送信路过。
浩楠盯着邮差,邮差说“没有。”
刚才浩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反复揉搓,衣角被拧出了一道道褶皱,现在释然了。
浩楠回到屋里,坐在桌前。
世和下班,想了想,写了一封信,给弟弟任世平。信中写道:
“弟:
窗外的梧桐叶簌簌往下落,恍惚间又想起老家屋檐下悬挂的玉米,还有咱娘站在夕阳里张望的身影。
我在城里一切都好,唯一放心不下的,还是家里的娘。
在这张皱巴巴的信纸前,我反复思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天我去菜市场买菜,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娘在卖自家种的菜,她满脸皱纹,和咱娘太像了。
那一刻,我站在菜摊前,许久都挪不动脚,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着。
你也知道,咱娘这辈子太苦了。爹走得早,留下她一个人,里里外外操持着这个家。
那时候日子紧巴巴的,一家人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即便这样,娘也没让我们饿着,她总是想尽办法,从鸡窝里掏出仅有的几个鸡蛋,给我们补充营养。
农忙时节,天还没亮,娘就扛着锄头下地,一直忙到月亮爬上树梢才回家。
晚上,我们都睡了,她还就着昏暗的灯光,缝补我们破旧的衣裳。
记得有一年冬天,家里穷得连煤都买不起,屋里冷得像冰窖。
我半夜冻醒,看见娘正往我们的被窝里塞旧棉衣,她自己却穿着单薄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
如今,娘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走路时腰也弯了,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我在城里,工作忙,回趟家不容易。
世平,照顾娘的重担就落在你肩上了。多陪娘说说话,别让她感到孤单。
要是娘身体不舒服,千万别拖着,赶紧带她去看病。地里的活儿,能少干就少干些,别累着娘。
逢年过节,多买点娘爱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