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书院(91shuyuan.com)更新快,无弹窗!
掉在围布上。
理完头发,刘师傅拿起一把毛刷,轻轻扫去浩楠脖子上残留的碎发,随后,又用一块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浩楠的脸庞。
“好了,看看咋样?”刘师傅笑着说。
浩楠站起身,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精神了不少,头发短而整齐,透着一股清爽劲儿。
他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刘师傅,手艺还是那么好!”刘师傅摆摆手,爽朗地笑道:“只要你们满意,我这老手艺就没白练!”
离开理发室时,浩楠回头看了看那间小平房,午后的阳光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边。
每个月的这次理发,不仅是一次形象的打理,更像是一场仪式,承载着浩楠对那个时代深深的眷恋。
刘师傅说浩楠将来谢顶要早于同龄人,原因是头顶的头发稀薄。
也就是说,浩楠的头发中间少,两边多,如果中间先谢顶,周围的头发还在,且长得旺盛,恐怕就是《铁臂阿童木》里面的博士,这个让浩楠不能接受,不过,不接受又如何?
这个只是刘师傅的推测,也有不准确的时候,没必要去较真。
刘师傅每次给浩楠理发,都要说这句话,每次都让浩楠感到难堪,弄到后来,浩楠感到医务室和理发室的情况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浩楠对理发室也不太感兴趣,好在每次理发,刘师傅都收一点点钱,和外面理发的比较起来,真的是天壤之别。
每个月浩楠的爸都有洗理费,有这个预算,就要用出去,免得让别人说闲话。
自从浩楠一家从公寓楼中间部分搬到南头,南头正是实验室,比较清静,腾出来的房子,就给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住了没多久,就又搬家,从一楼搬到二楼,因为二楼比较干净。
浩楠家的老房子,就空了下来,刚过几天,就又搬来一家人,男主人姓李,女主人姓张,男主人的父亲亲自送来的,开来的是吉普车,看样子有些背景,要知道,能有吉普车的人绝对是天花板,没有谁能比得上,李家就是这么豪横。
男主人名叫李贵,妻子叫张正英。
生了一儿一女,老大是女儿,老二是儿子,女儿叫李琴,儿子叫李胜。
在国企家属院里,清晨总是被麻雀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唤醒,阳光穿透斑驳的树叶,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光影。
李贵和张正英一家,就住在家属院角落的一间单间里,作为半边户,靠着李贵的工资和张正英在地里忙活的收成,维持着生计,生活虽说不富裕,却处处透着烟火气。
房间不足二十平米,一进门,左手边是一张老旧的双人床,褪色的床单打着补丁,却被叠得整整齐齐。
右手边,简易的木板桌上放着一台掉漆的半导体收音机,桌下塞着几个高矮不一的板凳。
房顶的灯泡,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电线像几条蜿蜒的蛇,沿着墙角爬向各个角落。
女儿李琴,正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认真地写作业。
她的头发扎成两个羊角辫,发梢微微翘起,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裙摆上还缝着一块颜色不太搭的补丁。
儿子李胜则蹲在门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他穿着一件肥大的背心,短裤上沾满了泥土,脚上的凉鞋也开了胶,脚趾头调皮地探了出来。
厨房,实际上就是在屋子外搭的一个小棚子。
张正英系着一条蓝布围裙,正在蜂窝煤炉上做早饭。
锅里的玉米粥咕嘟咕嘟翻滚着,冒出阵阵热气。
她时不时用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眼神里透着对生活的坚毅。
李贵扛着一把锄头,从院子外走进来,他皮肤黝黑,衬衫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背上。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那张木板桌前,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一盘炒青菜,一碟咸菜,还有几个馒头。
李贵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悠扬的评书声。
李胜一边吃饭,一边手舞足蹈地模仿着评书里的英雄人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他们的笑容却无比真挚,相互陪伴的时光,也让这个简陋的小家充满了温暖。
和彭家隔着一间房,那间房里住着一个爱钓鱼的,也姓张,老家在小县城的乡下山上。也是单职工,妻子在老家务农。
老张生了两个女儿,他没打算再要孩子,因为再生一个,担心又是女儿,这样就麻烦了。
风险太大,如果生了三胎还是女儿,那要准备的嫁妆就是三份,关键是养女儿比较费劲儿,他又是一个甩手掌柜,不愿意去操心,只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可以好好钓鱼就行,其他的也没什么想法。大事管不着,小事也没有。
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吃饭、钓鱼和睡觉。
这样的生活很满足,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