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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远道而来的魏徵(第1/2页)
江淮的战事胶着,身在江陵的萧铣同样心情焦灼。
正如秦昇预料的那般,他前脚刚把自己女儿萧月仙送去洛阳,后脚唐朝的使者武士彟就到了。
李渊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说只要萧铣答应跟他们大唐结盟,共同对付隋朝,大唐不仅会在合适的时候将当初叛逃去唐朝的叛臣叛将都交还回来,还许诺将来击败隋朝之后,可以跟萧铣平分天下,唐梁两国以长江为界,结为兄弟之邦,永不相侵。
果然,萧铣心动了,他虽然没有立即同意唐朝的条件,但还是派人去拦截了护送自己女儿去洛阳的车队,要他们暂时停止北上,留在宛城待命。
他在观望,看看自己有没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可能。
当初是因为内讧,导致身边的大臣和将领竞相叛离他而去,他一时心灰意冷,便接受了叔父萧瑀的劝告,同意归降隋朝,并将女儿萧月仙嫁给秦昇。
可如今若是唐朝愿意与他联手,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只要他们两家勠力同心,互为犄角,哪怕是不能击败隋朝,至少也能保全自己,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不比自己下半生在东都洛阳做一个囚徒强?
作为一个曾经自立为王之人,在体验过生杀予夺的无上权利之后,他已经很难再愿意屈居于人下了。
因此,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想搏上一搏。
但他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因此他并没有让人将女儿萧月仙带回江陵,反而让她暂时留在宛城,以此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若是之后的形势有利于他们,那他之前跟叔父萧瑀约定的婚约自然也就作废了。
相反,若是之后的形势朝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他便立即履行之前跟姑父萧瑀说好的婚约,将自己的女儿萧月仙嫁给秦昇。
至于如何判定形势有不有利于他们大梁,就看江淮的战事如何发展了。
虽说他也不看好王世充和沈法兴能成大事,可若是隋军最终虽然击败了叛军,但自身同样元气大伤,那他们和唐朝的机会不就来了。
可他还没有等来江淮战场的最新战况,却等来了大隋朝廷的使者,御史大夫魏徵。
虽说萧铣早就想到自己迟迟没有将女儿送去东都,秦昇一定会派使者来兴师问罪,但他没想到魏徵这个使者会来得这么快。
好在他早就想好了说辞,若是魏徵追问起,便说自己女儿身娇体弱,半路上突然病倒了,只能暂且留在宛城养病,待她的病一好,自己便立即派人护送她去东都。
可奇怪的是,魏徵在见到他之后,却绝口不提萧月仙之事,只是代表大隋朝廷给他送来了不少礼物,同时还给他带来了一封萧太后的亲笔信。
信的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萧太后以姑母的身份劝他认清形势,尽快归顺朝廷,否则一旦棋错一着,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到时候哪怕自己这个姑母也救不了他。
看过萧太后的信之后,萧铣总算是明白了秦昇的用意。
无非就是如今隋朝的重心都在平定江淮之乱上,无法出兵荆襄,又担心自己会倒向隋朝,便让萧太后出面打起了亲情牌,想要以姑侄之情劝说他归降隋朝。
虽说萧铣一直很感激萧太后当年对他的提携,但感激归感激,作为一代枭雄,在军国大事上他不可能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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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看过萧太后的书信后,他并没有立即表态,只是不动声色笑着问魏徵道:
“魏大夫远道而来辛苦了,只是不知在魏大夫临行前,萧太后那边可还有什么叮嘱?”
“叮嘱?”
魏徵闻言不由微微一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笑笑道:
“梁王说笑了,在下一个外臣何德何能,敢得太后叮嘱。
只是恰巧朝廷派在下出使荆襄来见梁王,萧太后不知从哪里得知此事,便派身边一名宫人来见在下,托在下给梁王带一封信,除此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什么叮嘱。”
萧铣暗暗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魏徵的回答也在萧铣的意料之中,毕竟自己身份敏感,萧太后也不好对他这个外臣多说什么。
随后,萧铣以接风洗尘为名,特意在梁王宫设宴招待了魏徵。
魏徵盛情难却,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宴席上,在萧铣的授意下,其他梁国大臣和将领频频举杯向魏徵敬酒,一副不将魏徵灌倒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魏徵似乎并不知道萧铣的用心,对其他人的敬酒来者不拒,很快就满面通红,有了几分醉意。
眼看时机已到,萧铣和在场的其他人便开始频频向魏徵套话,显然是想从他口中套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
可魏徵人虽然已经喝得半醉,可脑袋却还完全没有糊涂,任凭萧铣和其他人如何套问,他都能回答得滴水不漏。
眼看他们一群人轮流问了半个晚上,也没能从魏徵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萧铣无奈只能放弃,以魏徵不胜酒力为由,吩咐宫中侍卫送魏徵去驿馆歇息。
只是他留了一个心眼儿,因为唐朝的使者武士彟住在西城的驿馆,他便安排魏徵去入住东城的驿馆,以此来将他们二人给错开,避免他们二人相见,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萧铣的侍卫便将魏徵送去了城东的驿馆,并将他扶到床上躺好,才回去跟萧铣复命。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刚走,刚才还醉得如同一滩烂泥的魏徵便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还吩咐自己的书童给他倒一杯水,再拿来一个痰盂。
书童虽说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依命给魏徵倒了一杯水,还拿来了一个痰盂放到他脚下。
魏徵喝下一大口水,却没有吞下,反而在漱了漱口之后,便将口中的水都吐到了痰盂里。
书童注意到痰盂中的水里面竟然混合有不少血水,立即忍不住惊呼一声道: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大惊小怪!”
魏徵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冷笑一声道:
“萧铣让人灌我喝下了那么多酒,我若是不频频咬破自己的舌头,恐怕早就被他们灌倒,什么该说不该说都说了个精光。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这几天帮我做一件事?”
书童也不再多问,只是重重点了点头道:
“请先生吩咐。”
魏徵起身离开床榻,走到朝西的窗户前,轻轻推开窗子,看着西面的方向,悠悠开口道:
“很简单,我要你从明天起帮我盯死城西的驿馆,一旦看到伪唐使者武士彟去梁王宫见萧铣,你就立即来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