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数据·冰针·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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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淡金色光晕,瞬间被仪器吸收分析。
    剧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无尽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李玄瘫软在冰冷的床板上,大口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小腿的伤口处传来一阵阵空虚的灼痛感,仿佛刚才那一下,抽走的不仅是组织样本,还有他体内残存的、维系生命的一点暖意。枕边的暖阳晶体,光芒似乎又微弱了一分。
    医官对李玄的痛苦视若无睹。他示意助手递过来一个新的、装着淡紫色液体的注射器。“镇静剂。辅助代谢监控。”冰冷的针头刺入李玄手臂的皮肤,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一股更强烈的眩晕感和无法抗拒的疲惫感瞬间将他吞没,意识迅速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混沌中,他隐约听到医官和助手压得极低的交谈声,隔着防护服和面罩,显得模糊不清,但几个关键词却如同冰锥,狠狠扎进他模糊的意识:
    “……数据……太惊人了……远超‘种子库’所有样本……”
    “……‘暖阳’催化效果……匪夷所思……吸收率……”
    “……必须上报‘玄母’……优先级提升……观察室准备……”
    “……‘共鸣信号’确认……与记录档案……匹配……”
    “‘种子库’”?“‘玄母’”?“记录档案”?
    这些陌生的、带着冰冷秩序感的词语,如同沉入深海的铁锚,拖拽着李玄最后的意识,坠入一片更加黑暗、更加未知的深渊。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冰冷的培养皿,看到了代号,看到了自己躺在更大的、布满更多仪器的观察台上……
    意识彻底沉沦前,他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身体深处,那片因剧痛和恐惧而更加死寂的冰原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刚才那根冰针的刺探,惊醒了。一种微弱、却带着不祥气息的悸动,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开始缓缓涌动。
    生命监测仪的屏幕上,代表“未知能量波动”的曲线,在短暂的剧烈起伏后,并未如常归零,反而稳定在一个新的、更高的基线上,闪烁着持续的、不祥的微光。而代表“基础代谢熵增”的数值,则悄然滑落了几个百分点。
    冰冷的隔离舱内,只有推车仪器发出的轻微嗡鸣,以及助手在电子板上快速敲击的“嗒嗒”声,记录着“样本”陷入药物昏迷后,依旧在无声诉说着“异常”的数据。暖阳晶体的光芒,在金属舱壁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微弱而孤独。基因序列研究所的阴影,随着这无声的数据流,已悄然笼罩,再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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