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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星抱着怀里男人的脑袋，轻轻揉了揉。
没多说什么，而是陪着他。
哭了一会，霍沉野把脸埋在她小腹上，声音很闷。
“媳妇，你爱我吗？”
“爱。”
“你要说，我爱你。”
霍沉野抽了抽鼻子，有几分不满意：“你要说，我爱你。”
“只有爱，没有名字，谁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姜晚星哑然失笑。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霍沉野这个样子，不讨厌，相反，她觉得很可爱，很喜欢。
认真，一字一句道：“我爱你。”
“霍沉野，我爱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把脸埋在小腹上的男人又吚吚呜呜哭起来，感觉像是要把后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光。
姜晚星有点奇怪，朝着饭桌上看了眼。
这才发现，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把她前段时间酿的蓝莓、果酒给拿出来喝了。
她也是第一次做，下手没轻没重。
看样子，霍沉野醉的不轻。
不过好在他喝多了从除了更爱撒娇，更爱哭之外，一点不耍酒疯。
甚至还知道把饭桌上的残局收拾干净，一切弄完后，乖乖地走回屋子里准备睡觉。
姜晚星就站在一边守着。
差点没被萌死。
见他已经睡熟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家里。
路上的村民见她急匆匆往知青点赶，再加上葛亮回来了，稍微一心思，就知道肯定是跟苏知青有关系。
果不其然。
刚到知青宿舍，还没进门。
就看到苏甜甜坐在门口的地上，不管不顾嚎啕大哭。
周围站满了围着她，要安慰的女知青们。
见姜晚星来了，像是看到什么救星，赶紧让出位置，把她拉过来。
“甜甜，你快别哭了，你看看是谁来了。”
“就是啊，哭得这么可怜，还坐在风口上，现在天气冷，你明天早上脸肯定要干巴巴的疼了。”
“咱们进去说，外面大白天那么多人溜达走动呢，再让他们看了去，背后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
这么多人安慰。
苏甜甜哭得更大声了。
她也是个知道好赖的人，被所有人搀扶着从地上起来，一边哭一边往屋子里走。
见人进去，其他女知青们松了口气，赶紧过去关门。
看到外面有好几个老太太抻脖子往里面瞅来瞅去，立马黑下脸，用力把门关上。
在村里住就这点不好，一旦有点事情，就一堆人看好戏。
等进了屋子。
苏甜甜已经不哭了。
姜晚星正拿着用热水烫过的毛巾给她擦脸，其他姐姐们更是把珍藏已久的红糖拿出来，给她冲了杯甜滋滋的红糖水。
“晚星姐，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他回来了不告诉我，还不来找我……”
说着说着，苏甜甜又要哭了。
姜晚星一愣：“什么事情？我只知道葛亮刚回来，顺便去了我们家一趟。”
她环顾四周。
发现其他人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像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心里咯噔一下。
她还以为霍沉野哭成那个样子是单纯的喝多了，现在看看，估计和葛亮有一定关系。
苏甜甜擦了擦眼泪，闷着鼻子道：“他左小腿没了，说要跟我分手，以后再也不许联系，还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呜呜呜呜……”
到底是年轻小女孩，根本憋不住情绪。
姜晚星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
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下去。
葛亮没了左腿……难怪霍沉野哭成那样子。
两个本该是并肩而行的兄弟，一个落得这样下场，另一个怎么能不难受。
连她，现在心里都挺不好受的。
“傻甜甜，你先别着急哭。”姜晚星把毛巾拧干，又重新敷在苏甜甜的眼睛上。
“葛亮他不是故意凶你，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旁边冲红糖水的女知青也点点头。
“晚星说得对，你想啊，本来你俩就不对等，他现在又刚没了腿，心里正慌着呢。”
“肯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呗，才故意说狠话逼你走。”
苏甜甜吸了吸鼻子。
眼泪又滚了下来：“可是他连见我都不愿意见，就说要分手……我不管他有没有腿，是不是二婚带个孩子，我就图这个人，只想跟他在一起啊。”
姜晚星拍了拍苏甜甜后背。
心里知道，葛亮比她大九岁，考量的东西自然要多得多。
如果现在真不顾一切困难，世俗在一起，等爱情褪去了呢？
到时候要面临什么？而且葛亮又没了腿，现在这个选择，也许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所有人面对苏甜甜的疑问都是沉默不语。
显然她们想的和姜晚星一样。
姜晚星留下来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说到星期一上学，你当老师的肿着眼睛，还怎么给学生们上课后。
苏甜甜才彻底不哭的。
还下了炕，拿出本子和笔，整个人跟个受气包一样，坐在桌子上备课。
还时不时抽噎一下，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知青点的人要送姜晚星回去，毕竟她肚子已经很明显了，最后被姜晚星给婉拒了。
她是怀孕，又不是肚子里揣了个炸弹。
回去路上，遇到不少人跟她打听苏甜甜和葛亮事情的人。
姜晚星皮笑肉不小，一句话没说。
路过苏瑶晴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端着盆从里面出来，盆里放了很多衣服，大多都是周觉一个人的。
现在天冷，村口的小河虽然没结冰，但水已经很凉了。
尤其早上和晚上，特别砸扎手。
姜晚星不想惹祸上身，偏偏苏瑶晴不这么想。
她冷哼一声，像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眼睛里透着鄙夷：
“姜晚星，怎么你跟你身边的朋友都是这么扫把星？”
“葛亮之前好好的一个人，自从跟苏甜甜走得近后，连腿都没了，还从部队退下来了。”
“摊上苏甜甜这个祸害，可真是倒霉死了。”
姜晚星眼睛一冷：“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才没胡说八道，难道不是真的吗？”
“现在村里谁不知道葛亮成残疾人了，苏甜甜嫌弃他，不跟他处对象了！”
苏瑶晴越说越来气，就好像苏甜甜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